儒家的基本思想十篇

发布时间:2024-04-25 17:27:03

儒家的基本思想篇1

[关键词]儒家音乐教育基本特征

肇始于春秋战国时期,确立于西汉武帝的儒家思想,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一直占据着统治地位。作为儒家思想重要组成部分的音乐教育思想,十分重视其在个性完善、社会教化、国家礼乐制度构建等方面的作用,形成了自身独特而鲜明的特征,尤其是孔子、孟子、荀子三位儒家大师均非常重视音乐的教育,不仅在中国音乐教育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对现代音乐教育也具有一定的借鉴价值。

一、儒家强调音乐有助于修身和促进个性的完善

我国先哲历来十分重视修身,认为修身是治国齐家平天下的前提。作为我国先秦时代一位学问大家,孔子继承了我国夏、商、西周以来的乐教思想,强调礼乐并重,认为要完善人格,必须实施乐教。他的修身思想不仅体现在政治哲学、教育教学、伦理学等诸多领域,而且也反映在他对音乐的独特见解和具体实践上。孔子虽然非常重视“乐”在育人过程中所起的重要作用,但绝不是为“乐”而“乐”,而是十分强调通过乐对人们进行思想伦理教育,从而实现个人修身养性和感化民众的作用。在具体的教育实践中,他把乐教作为塑造人们完美人格的重要手段,有意识地把音乐教育贯穿到诗教和礼教中,实现乐教与诗教、乐教与礼教的有机地结合。也就是说,他希望通过乐教达到人格的完善。基于此,他在《论语•泰伯》中提出了“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的音乐教育思想。这是一个重要的人格培育观点,他认为,培养人完善的人格,首先从诗开始教育,也就是先从感性入手;然后以伦理道德教育;最终成于乐,即感性的人格培养。在这里,孔子把音乐教育视为育人的最后一个阶段,也可以看出孔子的音乐教育思想在培养人的整个过程中所占的重要地位。孔子认为,人性的完成,有赖于人对乐的全身心参与,因为“乐所以成性也”。这是对音乐教育这一行为的完整而生动的概括。可见,在孔子的音乐教育思想中,音乐为人格修养的最高境界,其焦点就是把人格作为道德修养的重要表现,由此形成以“诚”为本、“温柔敦厚”的完美人生品格,音乐教育的目的也就是为了造就这种理想健全的人格。孔子把音乐作为修身养性、陶冶性情、培养品格的手段。《论语•宪问》中记载:“子路问成人。子曰:‘臧武仲之知,公绰之不欲,卞庄子之勇,冉求之艺。文之以礼乐,亦可以为成人矣’”。由此可见,知、不欲、勇、艺都是品德的一个组成部分,只有再加上礼乐的素养才算是一个成人。孔子把礼乐的修养教育作为君子的必备条件。也就是说,学习《诗》使人获得知识的启发,学习礼使人获得立身处世之道,学习乐使人受到情感的陶冶。一个人只有完成了这些,才具备达到完美人生品格的境界。

作为儒家思想后期的两个代表人物,孟子和荀子他们不但非常赞同孔子采用的教育理念,而且也都认为音乐具有陶冶人的性情的重要功能。孟子的音乐教育思想将伦理道德完善与礼乐的实施,尤其是乐的情感体验结合在一起,从而将伦理道德的实现纳入到乐教的轨道,寓教于乐,寓礼义于情感愉悦的体验之中,从而实现行礼乐教化而成就人善的本性与人格的完满。正如孟子所说:“乐之实:乐斯二者,乐则生矣,生则恶可已也?恶可已也,则不知足之蹈之,手之舞之!”可以看出,这些主张十分清楚地表明了他对音乐教育的基本看法。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像孔子一样,荀子虽然也十分重视音乐在个性修养中的作用,但并不是一味地强调娱乐,而是强调在学习音乐的过程中要把个人的修身养性放在首位,而不能使自己的感官被音乐所左右。荀子如是说:“诗言是其志也”,“乐言是其和也”,“夫乐者乐也,人情之所必不免也,故人不能无乐。”正是从这一观点出发,他认为推崇音乐的前提是“重己轻物”。因此,他在音乐教育教学过程中十分重视“雅颂之声”。而这种以道德为核心的“雅颂之声”成为荀子音乐教育思想中最显著的特点,不仅使当时的音乐教育从内容和形式都得到了极大的发展,而且也对后世音乐教育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引领作用。

从孔、孟、荀三人的思想可以看出,儒家思想十分注重个人的身心修养,强调通过音乐感化人的思想情感,激发人产生一种伦理诉求,从而实现个体道德的完善。可以看出,在儒家音乐教育思想中,其人格教育、道德教育则是根本。

二、儒家十分重视音乐教育的社会教化作用

儒家通过音乐教育实现修身和个性完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实现对民众的教化。从孔子的教育实践可以看出,他的教育思想始终是以音乐教育为手段,完成诗乐与礼仪的学习为先决条件,实现其教化作用为最终目标和任务,形成了孔子具有现代美育意义的音乐教育思想。他认为音乐教育可以陶冶人们的情操,培养人们良好的道德观念,是实现教化人民的重要工具。孔子非常欣赏周王朝的礼乐典章制度,认为音乐具有强大的政治作用和强化功能,具有纯化社会风气的重要作用。从孔子对鲁国雅乐和颂乐演奏的修订来看,他希望继承周王朝音乐的传统,更好地发挥音乐的教化功能。孔子曾说:“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大意是说,所谓礼,就是指玉帛吗?所谓乐,就是指钟鼓吗?在孔子看来,礼、乐的本质不在于玉帛(行礼的物品)和钟鼓(奏乐的器具),即行礼、奏乐的具体行动,在于移风易俗、教化民众的社会规范作用。

孟子在政治方面主张施行仁政,并认为音乐教化的作用远胜于言语说教的作用。他认为,音乐教育具有丰富的思想性和艺术性,通过音乐去启迪人、引导人、鼓舞人,比用单纯的语言进行道德说教作用更大,也更能打动人心。所以他在《孟子》中有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仁言不如仁声之入人深也。”孟子之所以认为“仁声”比“仁言”更容易感化人、教育人,究其原因,则是由于具体的生活实践使他深深体味到,在高雅而且具有一定道德内涵的音乐氛围中,人们能够感受到强烈的情感体验和心灵震撼,这远胜于一切道德说教。这说明了孟子对音乐艺术感染力及其特殊育人功用的充分肯定。从某种意义上说,孟子关于乐声善教高于语言德教的思想,不仅是对孔子“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移风易俗,莫善于乐”乐教思想的一大发展,也是对先秦儒家乐教思想的一次突破。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孟子始终认为,人如果能够从“乐”的思想启迪与道德教化中领悟到“仁”的人格境界,他的内心世界就会产生一种用语言难以表述的快乐之情,就能够广布善行,并以推己及人为乐,从而进入到一种“不知足之蹈之手之舞之”的精神愉悦状态,这样,就达到了行礼乐教化以实现人善的最高目标―――仁人。可见,音乐艺术的育人功效,并不仅仅针对个别人而言,而是具有一定的普遍性。

荀子从人们日常的音乐活动中看到了音乐可以使人积极向上的一面,也从中看到了音乐的巨大社会功能。他认为音乐不仅能够触动一个人的内心,还能够实现政治教化,从而达到“和”的目的。作为先秦儒家最系统的音乐教育理论,荀子的音乐教育思想集中体现在他的《乐论》中。他在《荀子•乐论篇第二十》中强调“先王之道,礼乐正其盛者也”,充分肯定了音乐的社会功用;强调“夫声乐之入人也深,其化人也速”、“其移风易俗”,充分肯定了音乐可感化人心、陶冶性情的作用。不仅如此,他更是明确地提出:通过音乐的教化可以使人性得以改善,有利于社会的治理和社会的稳定。基于此,荀子强调应该通过音乐教育来感动人心、陶冶性情、和睦社会关系。正是由于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荀子非常重视后天的礼乐道德教育,而且在具体的音乐教学内容上,十分强调学习雅乐,也是“雅颂之声”,其目的其实就是为了移风易俗,真正实现社会教化。

三、儒家强调音乐在国家礼乐教化中的重要作用

孔子音乐教育思想源于西周的礼乐教育,与西周的礼乐教育相比,孔子更强调音乐的“仁”教。“仁”教是孔子教育思想中最高的道德准则,也是孔子礼乐思想的核心。可以说,孔子以“仁”为核心的音乐教育思想体现了儒家音乐教育思想的基本特征,也为儒家礼乐思想奠定了重要基础。孔子认为,“乐”具有教化君子成“仁”的作用。当然,他所说的“乐”不仅仅指单纯的音乐,还包括礼乐制度在内的整个国家音乐体系。我们也可以从孔子提出的“兴于诗,利于礼,成于乐”这一教育思想中看出他非常崇尚礼乐、重视礼乐的教化功能。他认为音乐应和“礼”积极配合,共同来规范人的行为。孔子学说的核心思想是“仁”。他说:“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论语•八佾第三》)?”可以看出,“仁”是乐的宗旨,“仁”也就是孔子音乐教育思想的核心。孔子的“仁”就是要通过音乐教育的价值与“仁”的规范密切结合,把音乐教育与国家的发展紧密相连。孔子期望用礼乐的结合达到“仁”,实现他所追求的理想社会制度。

孟子也十分重视音乐在礼乐教化中的作用。他强调指出,无论是一般的通俗音乐还是古代圣王制定的雅颂音乐,其目的都在于通过音乐抚慰人心,使人内心平静、平和,从而促进社会不同阶层、不同群体间关系的融洽、和谐,最终实现“大同”的社会功用。孟子强调音乐的存在是对“仁”、“义”之喜乐的存在与表现,所以这种喜乐是“乐以天下”、“与民同乐”的自然之情的表现。孟子竭力推崇“与民同乐”。因为他认为只有“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乐以天下,忧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孟子•梁惠王下》)。所以,“与民同乐”,不仅个人可以获得最大的美感享乐,而且可以行王政于天下,使之人和、政和、乐和。可见,孟子反对暴政,高扬仁政之乐的思想,使之具有了更为鲜明的人民性、人文性和进步性。

荀子认为,音乐是人的本能的情感需要,是人情感的产物再现;并通过雅颂之声来感动人之善心,用乐之情来教化“人性恶”,规范“礼义”,“使夫邪污之气无由得接焉”。荀子在《荀子•乐论第二十》中指出,乐舞的作用在于调和人们的关系,“使君臣上下莫不和敬”,“父子兄弟莫不和亲”,“长少之间莫不和顺”,从而建立和而不流,齐而不乱的社会秩序,用乐来“和”政,“和”社会。

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今天,要建设和创新和谐的社会文化,必须弘扬优秀民族传统文化,从前面的论述可以看出,儒家思想十分重视音乐教育在个性完善、社会教化和治理国家中所起的作用,迄今仍有其重要的理论价值。因此,有必要深入研究儒家的音乐教育思想,古为今用,使其在和谐社会构建中发挥更大作用。

参考文献:

儒家的基本思想篇2

关键词:当代儒学;四大流派;基本格局

儒学是我国传统思想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同时也是塑造中华民族精神的主要学说,在构建我国现代社会主义文明进程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学者们不能不对其进行深刻的思考,并在这个过程中,将自身的价值观念同儒家的思想融合在一起,最终形成以四大流派为主的新儒学学术发展格局。

一、保守主义儒学

关于保守主义儒学,其产生的源头实际上就是在面对西方文化思想带来的挑战时,所产生的一种文化思潮。如果没有西方文化思想的入侵,可能根本不会产生这种保守主义的儒学。

保守主义思想,在西方的基本主张是认同、坚持、弘扬传统;宣扬具有超越性的道德新秩序;坚持审慎原则;主张连续性与改良性的社会发展。而当代我国的保守主义儒学与之相对的基本主张为:儒学是优秀的、有价值的思想文化,无需对儒家思想进行改变,儒学思想是可以直接为现代社会服务的。

保守主义儒学已经提出了一套完整的新儒学主张。第一,保守主义儒学的根本主张是儒学意识的形态化;第二,保守主义儒学的根本诉求是将儒学制度化和宗教化;第三,保守主义儒学的根本策略是建设儒学文化保护区;第四,保守主义儒学的战略目标是用儒学来教化国民;第五,保守主义儒学的根本特征是在解释儒学文本方面注重肯定与保护。

二、马克思主义儒学

关于马克思主义儒学的起源,其实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在学术领域中对其他学术进行渗透和指导的结果。

马克思主义儒学也同样具有自己的新儒学主张。马克思主义儒学虽然是一种新的、具有活力的思想流派,但是它对儒学的理解却存在很多不足之处,是一种同本源儒学渐行渐远的学术思想

流派。

三、自由主义儒学

从起源上看,自由主义儒学同样来自于西方思想的进入。一般来说,自由主义的实质其实是一种意识形态,将自由当做主要的政治价值的思想流派总称。自由主义所主张的是对个人思想自由进行保护、对政府权力的使用进行法律限制,以及支持私有经济、自由贸易等。而与之相对的自由主义儒学的主张则是:第一,儒学思想是一种专制主义思想,其中的王道政治是无法与现代社会相适应的;第二,儒学的本质决定了其无法成为建设我国政治与文化制度的根本原则;第三,在一定程度上,怀疑或否定儒学的教化功能。

自由主义儒学对待儒学思想的态度有两种:第一,从自由主义的基本价值入手,批评否定儒学,在这方面,自由主义儒学并没有成为发展儒学的途径;第二,从自由主义出发,对儒学思想中与自由主义有关的内容进行探索、解释和发展,并且将儒学与自由主义在某一方面进行融合。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说,极端自由主

义派与温和自由主义派都不是将发展儒学作为目标的自由主义儒学。

四、理性主义儒学

与以上三种学派不同,理性主义儒学是一种特殊的存在。理性主义这一思想同样来自于西方,理性主义儒学同其他学派不同的是,它更多的是要理性地对儒学保持一种全面而客观的态度,

同时也将他们追求利益与价值最大化的思想暗合于儒学主张之中。理性主义儒学最重要的一个特征就是对上文所述的三个儒学学术流派持批评态度,这种批评态度主要认为三大学术思想流派并没有用理性而客观的态度来面对儒学。

理性主义儒学的基本原则就是理性、客观并且全面地理解儒学,他们反对感性的、情绪化的对儒学进行评价与论说。他们在解释与实践中,坚持用理性而客观的态度对儒家进行分析,并作出公平公正的评判。由此可见,理性主义儒学流派在对待儒学时,所坚持的既不是宗教态度也不是政治态度,而是学术态度。它一直秉承的理念有两个:认识上的客观与经济上的公正。理性主义儒学流派把自己的这种主张融入儒学的解释、思考、探究与评判中,最终形成了理性主义儒学。这个学派是儒学同理性主义的结合,它在发展、更新儒学方面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由上述四流派的主张和特征我们不难看出,当今的儒学正朝着多元化的方向发展,四者只有相互取长补短才能让儒学理论的发展更加长远。

综上所述,当今的新儒学四流派共同构成了我国儒学的学术发展格局,他们对儒学的完善、发展与转型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虽然他们都还仅仅是松散的团体,但是他们在发展儒学上都显示出了优秀的能力,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给我国的学术界带来更大的惊喜。

参考文献:

[1]汤一介.理性看待全球化中的中西文化教育[J].中国社会科学报,2010(4).

[2]袁伟时.传统儒家宗法文化无法完成社会的近代化转型[J].腾讯历史,2011(6).

儒家的基本思想篇3

【关键词】新儒家新儒学中国文化

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增强,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尤其是中国知识分子,希望看到中国的文化可以在世界学术舞台上拥有自己的话语权。中国的传统文化出现了以“新儒家”为代表的一支强有力的文化力量。单纯从“新儒家”的字面上很容易给人一种误解,就是在参与中国文化建设的进程中,因为找不出自己文化的核心力量,不得不去故纸堆里把我们已经批判得体无完肤的孔孟之道又给搬了出来的感觉。这是一部分不做中国传统文化研究和不涉及文化建设层面的中国人所误解的地方。因此,对当代新儒家有一个恰当的、合理的认识和理解是本文论述的目的所在。

一、当代新儒家的基本特征

当代新儒家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以后中国学术思想发展的又一方向,它融汇了中西思想。它是以人类的精神文明和文化的建设为根本宗旨,用现代的意识和视角来看待传统的儒学和现代文明的需求,从不同的方面对中国当代的文化建设奉献一份力量的思想流派。当代中国新儒家也是在不断的发展和完善自我的。如果说最初当代新儒家是以自觉继承儒家的“道统”,以儒家价值为终极皈依,以儒家为中国文化的本位,在儒家文化本位和主位性的基础上探求回应西方、重建儒学的话,那么现在作为一个文化越来越多元,越来越需要世界对于中国文化有所回应的时代,新儒家的思想也开始有所转变。新儒家们开始更多地以文化的忧患意识和世界的文化观,用平和的心态来对待西方文化在中国文化建设中的作用,并以全局的意识来积极地传播中国儒家文化中的有益因素。

二、“新儒学”和“新儒家”的区别

正确理解当代新儒家,就有必要对“新儒学”和“新儒家”做概念性的区分。“‘新儒学’与‘新儒家’相比,前者以批判的理性为方法来裁决真实性与现实性,而后者则以内在体验来裁决真实性与现实性。前者力求在客体性的基础上建立知识,而后者则力求在主体体验的基础上印证价值;前者力求在知识研讨的基础上做出价值判断,也以知识为条件重建逻辑或价值,后者则仅先行肯定价值判断,是否再寻求知识的手段或工具以实现价值理想或目标则因人而异。”可以看出,“新儒学”和“新儒家”虽然在概念的外延上有一定的一致性,但是实质内涵还是有根本性的区别。现代新儒家是可以有不同的学术立场、不同的研究视角、不同的研究方法的不同流派学者的统称,是以人的实践性和价值体验为依据的一群人,也是对当代中国新儒家文化和中国文化建设做出杰出贡献的学者的肯定称谓。而新儒学则是以儒家的知识体系为依据来认识当代文化、挖掘当代文化的价值,其更侧重于对知识的客观性和真实性的理解。

三、当代新儒家的发展历程

当代新儒家思想变化的发展历程是对新儒家概念的最好诠释,通过三代新儒家代表人物的思想分析,可以看出当代新儒家的形成过程,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新儒家对于中国传统文化发展所做出的贡献,也可以看出当代新儒家的精神内涵所在。

1.以文化救亡为己任的第一代新儒家

在中国文化被禁锢、思想被奴役、民族被侵略的年代,忧国忧民的知识分子们用自己的方式开始了中华民族的复兴。五四新文化运动高举“科学”与“民主”的两面旗帜为中国的民族解放和思想解放打开了一扇大门。作为新儒家的开山鼻祖——梁漱溟先生,以民族的文化建设为己任,学习和借鉴西方的哲学为中所用,确立了第一代新儒家的精神特质:受到西方文化冲击时,换位思考本土的儒家文化,从而找出儒家文化的特质,来发展民族文化,弘扬民族文化。同时,现代新儒家也会理性地借鉴西方文化融合中国文化。他们也会用西方的学术思潮来解释传统的儒学,宣扬传统儒学的现代意义,关注现实生活。梁漱溟先生在发展自己的儒学思想时,借鉴了柏格森的生命哲学中对当时西方理性主义思潮批判的思想。虽然两者的哲学都主张从生命的视角解释世界,但是梁漱溟先生更多地是在用柏格森的观点印证、诠释儒学。此时,儒学是“体”,而柏格森的哲学不过是“用”。同时,他也断言“世界未来文化就是中国文化的复兴,有似于希腊文化在近世的复兴那样”。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在中西文化的碰撞中,作为中国知识分子对于中国传统文化本位精神和中国文化尊严的“维护”之情。

2.以“返本开新”为目的的第二代新儒家

牟宗三作为第二代新儒家的代表,超越了上一代新儒家仅对西方哲学的借鉴意义,更本质地认识到了中国的哲学发展、文化建设的进程已经无法绕开西方文化意识形态的这一特征。不过面对西方哲学的冲击,继续坚持民族文化传统的延续性甚至“主位性”,是现代新儒家从未改变的崇高使命和基本信念。牟宗三继承了熊十力的心性哲学理念,并且借用了康德的哲学体系来融会贯通儒道佛的思想,建立了两层存有论,形成了一个新型的道德形上学体系。牟宗三致力于本体论意义上来建构儒家思想,希望能够形成一个打通中与西、内与外的现代意义上的中国哲学。他运用西方的哲学体系,为中国文化的根源性和本体性作了充分的论证,为中国哲学向西方的传播,以及与西方文化建立对话的路径,做出了重大的贡献。牟宗三也坚持中国文化的“一本性”立场,阐述了中国古代文化多元体系下的一脉相承。中国文化坚持“一本性”,就预示着对西方文化的吸收借鉴,必须依心性之学内在的“道德主体”加以吸收融会。牟宗三运用“良知自我坎陷”的学说指出知性的形成,必须有良知的坎陷为前提,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解释道德理性的作用,从而达到他的“道德的形上学”本体论表述。其中在解释中国没有科学和民主的时候,他认为中国的现状是“超过”的不能,而不是“不及”的不能。由此可见,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信心和对中国传统文化内圣外王的自信。牟宗三作为这个时期的新儒家的代表,体现了一种浓重的本位文化的信念,不管是对西学的借鉴还是对儒学的肯定,都是一种“返本开新”的意识体现。

3.面向世界的、多元的第三代新儒家

如今现代新儒家的发展基本上是以海外新儒家为主,以成中英、杜维明为代表的新儒家更多开始从世界的、多元的、面向客观世界的立场出发,来思考和重建儒学,更多地符合了当前社会发展的趋势,也体现了儒学回应现代生活的特性。第三代新儒家把儒学传统从极端的传统主义和道德理想主义中摆脱出来,面向客观现实,面向生活实体。

成中英把新儒学从主体世界带向了整体世界,更客观、更理性地对待了传统的儒家文化,不仅使新儒家有更强的生命力,也使新儒家更接近客观的现实生活,也更有利于新儒家思想的传播。他的本体学是整体本体、过程本体,严格的说是具有一定的方向性的过程本体。“所谓本体,是整体的一个函数,所谓方法论,是另外一种函数。……我提的本体是一个整体化得观点。……因为人就是一个整体,人就是一个本体。也可以说宇宙就是个本体。因为他是一个完整的存在。”他用西方诠释学的观点来构建自己的本体论。他对现代新儒家重建儒学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首先,儒学的重建必须是一个文化多元化的基础上进行的,不必把儒学定为至高无尚的地位;其次,新儒家要正面面现代生活中个体的人性需要这些问题,而不能只关注内心;最后,新儒家不能脱离现代社会生活这个实体,不能脱离现实的结构和文明状态来讲儒学,要肩负起解决社会的、精神的现实文化问题的责任。

杜维明作为另外一个代表人物,他的观点更接近于创立一个文明对话的平台,让儒学可以有机会接触世界,被世界了解。杜维明从人学的立场出发,虽然也关注个人的心性问题,但与前人区别的是他不再强调儒家心性学的本位性和本体性,而是提供一种人文关怀的视角来让人更好地认识自己和世界。通过强调人的立场来突出儒学的精神性价值,这也带给儒学一个新的启示。这一代的海外新儒家的特点是本身对传统儒学的了解深入透彻,海外的经历又使得他们对西方的哲学观点也有深层的理解,这样就使得他们可以立足于一种世界文化的视野来对待思考传统儒学的复兴问题。

通过对三代新儒家代表人物的分析,可以看出当代新儒家在中国文化发展的过程中体现出来的价值。他们更多的以中国传统的儒家文化为根基来学习和借鉴西方的文化。无论他们的观点、表述,甚至本体论等等有多么的不一致,但是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想要中国文化在世界文化中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都想要确立中国本土文化的意识。因此,对于儒家“道统”文化的自觉继承,以及对西方文化的回应和儒学重建目标的一致性是新儒家共同的本质特征。

四、当代新儒家的积极意义

通过对新儒家本质特征的了解,我们也可以意识到新儒家对于中国文化建设的积极意义。首先,它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吸收借鉴西方文化的基础上,发展了中国哲学的本体论思想。其次,现代新儒家的忧患意识和清醒的批判精神,带给中国和世界的警示作用都凸显了儒学的人本优势。最后,新儒家对人生的终极关怀,对现代自我意识丧失和道德沦丧的时代,带来了文化的新指向,也带来了文明建设的新途径。总之,对于当代新儒家的正确理解和认识,不仅对于新儒家的发展有积极的意义,也对于中国文化的建设提供了有效的路径。

参考文献:

[1]陈鹏.现代新儒学研究[m].福建:福建人民出版社,2006.

[2]宋志明.现代新儒学的走向[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3]梁漱溟.东西文化及其哲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儒家的基本思想篇4

摘要:作为亚洲四小龙之一的韩国,经济之所以能取得突飞猛进的发展,有赖于韩国对儒家文化的传承。韩国传承了儒家文化中的讲“仁”重孝伦理思想、尚贤重教思想以及谦逊礼仪观等,不仅对青少年形成正确的价值观有着重要影响,也促进了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我国要借鉴韩国经验,领会其本质,从政府、教育、传媒等入手,引导人们对儒家文化的重视,以探索传承和发扬儒家优秀传统文化。

关键词:韩国;儒家文化;传承;启示

韩国作为继承和发展儒家文化最好的国家之一,对儒家文化进行了完整的集成与进一步发扬。时至今日,儒教在韩国占据主导地位,孔子的“为国尽忠,敬信节用,爱民如子,人伦之中,孝忠为本”思想已融入韩国人血液,成为国家发展和人们正确价值观的精神能源。儒家思想对韩国当代现代化进程、社会伦理道德、教育等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一、儒家文化在韩国发展的原因

韩国对儒家文化的传承和发扬比其他国家更重视,韩国是儒教的“优等生”国家。儒家文化之所以能在韩国得到较好传承和发扬,除地缘外,还受到本土文化影响。

1.历史背景

中国作为儒家思想的发源地,一向与周边国家和地区友好往来,尤其是古代朝鲜。古代朝鲜地处亚洲东部的朝鲜半岛北端,陆地与我国山水相连,地理位置非常接近。由于地缘关系,儒家学说最先传入的国家就是古代朝鲜。据文献记载,远古时期,中国东北各少数民族不断移居朝鲜,相互来往。《史记》中有殷末周初箕子率族人去朝鲜的记载,称其为“古朝鲜”。1儒家思想先后传入朝鲜半岛的高句丽、百济、新罗三个国家,它们都以各种形式对儒家学说进行了传承。进入李朝后,儒学得到了进一步发展。那时,不仅创造了韩国文字,还实现了以礼乐治天下的“儒教”精神,为韩民族精神的巩固奠定了基础。

纵观韩国历史,尽管随着社会的发展,儒教形式和内容有所改变,但儒教的基本理念,已深深根植于韩国文化中,成为韩国民族精神基石。

2.文化背景

韩国地处半岛,国土狭小,人口较少,历史上又屡遭外族入侵。保持民族团结和稳定,关系到韩国民族生死存亡。儒家文化所主张的中央集权加强了社会稳定,受到韩国统治阶级推崇。儒家文化已成为韩国人救亡图存、凝聚民族精神和推动现代化进程的精神动力。

韩国是一个善于学习的民族,古代曾多次派遣留学生到中国学习汉文化。到了近现代,又虚心学习日本科学技术和美国文化。韩国提出世界化的同时,又注重保护和弘扬以儒家文化为主体的中国传统文化。能根据本国具体国情,把本民族文化发展与世界各国优秀文化结合起来,吸取精华去其糟粕,这是韩国传承儒家文化的最大特点。

二、韩国对儒家文化的传承与发展

在韩国,儒教既具有官方性质,又具有民间特点,对儒学的保护和复兴起到很大作用,也促使韩国能成为儒家思想保存较为完好的国家。由于对儒教的重视,韩国政府大力倡导人们对儒学的推广应用,鼓励学者积极探索和发掘儒家思想内涵。

1.韩国对儒家文化传承的内容

韩国传承的儒家思想主要包括伦理道德、社会教育、社会礼仪等,并将它应用到社会生活各方面,为促进韩国经济快速发展起到积极作用。

(1)讲“仁”重孝的伦理观。儒家推崇“仁爱”原则,强调“人和”精神,“仁”是儒家文化道德思想的核心和最高境界。韩国把“忠恕之道”作为“仁”的准则,把公民权利、义务教育与忠孝教育有机衔接起来,有利于人们形成忠孝一致的伦理观。儒家文化倡导大家庭和等级制度,长幼有序的礼节,服从精神。长期以来,韩国社会的人际关系是按家族与社会等级制度形成的“君、臣、父、子”的服从关系。这是“忠孝一致”的儒家思想的伦理道德观的体现,以此为基础强调对君主和国家的绝对忠诚和对家族先辈的绝对服从,构成家族内部生活伦理秩序。儒家文化思想已成为韩国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2)尚贤重教的教育观。儒家的“有教无类”“学而优则仕”等教育思想,在韩国影响深远。韩国非常重视儒家思想教育,李朝太祖六年成立的一所以教授儒教精神为办学理念的高等学校,即成均馆大学,距今已有600余年的历史。至今,成均馆大学在韩国依然是政府重视的教育基地。韩国儒学教育除成均馆大学、成均馆下属的地方乡校外,成均馆下属的“儒道会”等组织,还举办各种讲习班以宣传儒学思想。

1960年以来,大韩民国政府正式施行伦理教育,还根据各级学校的不同情况制定了相应的道德伦理科目。小学学习《家庭》科目,讲述“正经的生活之道”。培养学生养成端正、诚信、节制、尊重生命等正确的个人价值观,引导学生树立爱国家、爱民族、爱家庭等正确的社会价值观。初中学习“道德”科目。主要是培养学生养成懂礼节、重孝道、尚和平、善合作等正确的道德观。高中学习“国民伦理”科目。以培养学生尊重人的生命与价值、注重民本思想、重视修身养性等,以更好地传承民族的伦理传统。大学继续学习“国民伦理”科目,内容包括韩国传统思想的源流,实学思想等。让学生深入了解本民族发展史,从而热爱国家,更好继承和发扬本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在韩国,除了课堂教育外,还组织学生深入农村、孤儿院和养老院等进行社会实践,将所学的道德科目内容运用到社会生活中。

(3)谦逊的礼仪观。儒家文化中“长幼有序”“男女有别”的观念已在韩国人心中打下深深的烙印。韩国父母从小就开始用自己的言行教育孩子懂礼节,学校从幼儿园开始教孩子基本社交礼仪。韩国学校礼仪教育包含在系统的道德教育中,教授系统的礼仪知识包括国家、社会、家庭、学校、个人等。韩国还利用政府在各个地方办乡校书院,积极向社会开展儒家文化礼节教育。如梁山乡校每年面向社会免费进行韩国传统礼仪教育,还开设书法、茶道、祭祀、韩服等礼仪。

2.韩国对儒家思想传承的方式

韩国对儒家思想的传承和发展,主要通过教育实现。这种教育方式既有学校的正规教育,也有社会组织的非正式教育。教育乃百年大计,横向上教育传播面广,纵向上教育影响深远,教育模式具有简约性、整体性、延续性等特点,能更好地继承和发扬儒家思想。除正规学校教育传授儒家思想外,韩国一些非正式组织也会宣传儒家思想。如儒道会、传播媒体等。儒道会主要通过举办学术和文化交流宣传伦理道德和忠孝思想。韩国国家电视台坚持定期播放《论语》讲座宣传儒家思想。

3.韩国对儒家文化的传承对青少年的影响

韩国对儒家思想的传承和发展,对青少年的健康成长有重要影响。讲“仁”重孝的伦理观教育,能促使青少年从小养成孝敬父母、与人为善的伦理观。尚贤重教的教育观,能促使青少年养成诚信、节制、热爱生命等正确的个人价值观,也能促使青少年爱国家、爱社会、爱民族、有责任等正确的社会价值观形成。谦逊的礼仪观教育,有利于青少年养成懂礼貌、乐于助人、文明友善的正确道德观。

三、韩国对儒家文化的传承与发展对我国的启示

儒家思想虽源于中国,但从某种程度上说,韩国对儒家思想的传承和发展比中国还要好。韩国对儒家思想的重视,使得儒家文化在韩国现代化进程中,以一种不自觉的历史认同形式存在。儒家文化成为推动韩国经济持续增长的重要精神动力。韩国对儒家文化的传承,对我国有着重要的启示。

1.正确看待韩国对儒家文化的传承与发展

韩国对儒家思想的传承与发展,不是全盘吸收,而是在吸收儒家优秀文化的基础上结合本国的国情,探索走自己的道路。做到了吸取精华,去其糟粕。儒家思想之所以能够在韩国得以较好地传承和发展,关键在于韩国政府对儒家文化的重视和积极引导。这些是值得我国借鉴和学习的。

首先,我国要足够重视传统儒家文化。中国目前比较重视经济的发展,忽视了意识形态领域建设,必然会影响经济发展质量。我国可以借鉴韩国对儒家文化的传承发展之路,审视自己的传统文化建设。其次,我国应该对儒家传统文化给予积极的探索和挖掘。儒家文化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主流,随着历史的发展,儒家文化中的某些思想已经过时,但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却具有永久性的价值。我们应该挖掘儒家思想中的积极成分,探索如何将消极的影响转化为积极的影响,使积极的影响发扬光大。

2.学习韩国设立专门的儒教大学

近年来,儒家文化在世界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孔子学院在世界各国也已相继建立。作为儒家思想发源地的中国,更应该加大对以传授儒家文化为办学理念的学校的创建,尤其是孔子学院的建设。

在韩国,中央设有专门的儒教大学成均馆,在地方普遍设立公私教育机构,如乡校、书院等,主要以儒家经典教育、儒家文化传播为教育宗旨。这也是儒家文化在韩国得到普遍认同和发展的重要原因。我国可根据本国国情及借鉴韩国办学经验,探索建立有特色办学理念的学校,以更好、更有效地传承和发扬儒家优秀传统文化。比如,在中小学乃至大学层面增加《论语》精华部分诸如诚、信、仁、爱、孝、悌、礼、仪等“道德”、“伦理”方面的内容和科目,借用儒家文化的道德资源对青少年进行启蒙式道德教育。学校除了学习儒家思想理论外,还应该组织学生参加一些志愿活动,比如,到养老院、孤儿所等志愿服务,把学到的儒家思想精神应用到实践中去。

3.发挥大众传媒的传播作用

大众传媒作为当代社会信息传播最主要的渠道,具有传播速度快,传播面广,时效性强等特点。我国可以借助网络、电视、报纸等多种媒体进行儒家优秀传统文化宣传。内容可以多样化,除了《论语》《大学》等理论知识外,还可以大力宣传孔庙、孔府、孔林这些世界文化遗产。让人们通过参观,亲身感受中国儒家文化的博大精深,从而产生崇敬之情。还应该重视影视节目对人们的影响,影视题材要贴近生活、贴近百姓,内容要反映人们的道德伦理观和正确的价值观等,这些都有利于儒家文化更好地推广与传承。

引文注释

1文思和.世界通史:上古部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3:397-398.

参考文献

[1]朴文一,金龟春.中国古代文化对朝鲜和日本的影响[m].哈尔滨:黑龙江朝鲜民族出版社,1999.

[2]柳承国.韩国儒学史[m].台湾:商务印书馆,1989.

[3]蔡茂松.韩国现代的儒学[J].华学月刊,1975(10).

[4]史丽萍.中韩儒家文化比较研究:韩国儒家文化继承对中国的启示[D].2004.

儒家的基本思想篇5

历史上,日本曾深受中国儒家思想的影响,其中也包括儒商思想。在日本现代化过程中,儒商思想成为日本加速经济增长、加强现代企业管理的重要意识形态。在中国努力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今天,有针对性地借鉴和学习原本产生于中国而被改造了的日本儒商思想,无疑具有极强的现实意义。

产生于中国的儒商及儒商思想

儒商的形成是跟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分不开的。在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发展过程中,儒家思想一直作为正统统治思想而存在,其在中国社会历史进程中影响深远;即使在今天,儒家思想仍然渗透到人们的世界观、道德观及文化信仰等意识之中。儒商是中国古代社会中伴随着商品经济发展而出现的一个特定社会群体。儒商与一般商人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以儒家思想作为自己的经济行为导向,在商业经营中贯彻儒家所倡行的“仁、义、礼、智、信”社会伦理道德。从这一点上来说,所谓的“儒商”应是指那些以儒家思想作为商业活动的指导理论,既贯彻体现儒家社会伦理和优秀传统品德,同时又在商业经济方面卓有建树的人才,属于“儒”与“商”的有机统一。儒商从事商业活动的最终目的并不单纯是为了追求经济利益,而是以富民强国、奉献于社会为己任,自觉承担对民族、对国家的应尽责任。现代社会中的儒商仍是以追求人格美德的完善作为其立身之本,在创新经营的商业基础上,尊奉经济利益与道德素养相统一的社会意识,实行以自己的产业报效国家、回馈社会的企业经营模式,在社会上享有崇高的声望。

儒家思想的核心理念与传统的经济思想相结合,就形成了中国传统的儒商思想。在中国传统经济活动中,儒商思想长期作为指导思想,产生了深远影响,主要表现在:第一,儒商按照儒家思想中“礼之用,和为贵”①的和谐思想,主张在商业经营中营造和睦氛围,反对强买强卖的经营行为,强调通过合法、平和的营销策略,达到经营者与消费者之间的利益互惠。第二,儒商以儒家思想中的诚信作为经商之本,主张在发展商业利益的过程中,要做到对顾客公平合理,“童叟无欺”,绝不搞欺诈经营,追求商业道德与社会信誉。第三,儒商尊奉儒学思想的“义利”观念,既注重物质经济利益,又兼顾精神层面的“义”,以“义利”双收为最高境界;贯彻儒家思想所倡导的“夫良商不与人争买卖之贾”②。经商之道,不以损人利己的方法获取财富,提倡经营者之间的公平竞争,不做使国家和他人蒙受损失的事情,注重社会效益的最大化。

日本现代化过程中的儒商思想体现

儒家思想最早传入日本,是在405年(百济阿辛王14年),百济五经博士王仁携带《论语》10卷东渡日本③,由此开始了儒学在日本的传播。儒家思想在传播到日本后,与本土固有文化相结合,属于一种本土化的文化重构,具有日本的本土化特色。

随着儒学思想的传播,儒学中的儒商思想也深刻影响了日本。20世纪60年代后期到80年代,作为二战的战败国,日本仅用几十年的时间就摆脱了因战败而带来的各种不利影响,经济快速发展,一跃成为世界经济大国。日本“经济奇迹”的出现,固然有多种因素的作用,“但一个不可忽视的深层次原因就是日本基于中国传统儒家文化的扬弃而形成独具特色的日本文化机制在经济发展中所起的作用。”④在日本现代化过程中,建立在儒家思想基础上的日本型儒商思想与西方经济思想相结合,构成了日本近现代经济思想的重要内容,促进了日本的现代化发展。该时期日本儒商思想的主要特征如下:

首先,日本儒商思想强调企业整体的和谐性。在儒学“礼之用,和为贵”⑤观念的影响下,日本企业内部,倡导上级和下级之间、员工之间人格平等,和谐相处,营造集体主义协作精神和精诚团结的氛围。企业为了自身的壮大发展,防止企业自身因内讧而造成消耗,注重通过会员大会等形式,充分注意听取企业成员的建议和意见,而企业员工由于得到尊重,就会增强当家做主的意识,敬业乐群,努力为企业献计献策,从而促进整个企业的良性健康发展。

其次,日本儒商思想十分注重保障企业员工的个人利益。受儒学核心思想“仁者爱人”⑥观念的影响,为了使员工树立终身为企业发展服务、以企业为家的意识,日本企业资本家与员工签订确定终身雇佣合同,关心员工的衣食住行,并在员工的技能培训、社会福利等方面投入巨大的财力和物力。如此一来,员工没有后顾之忧,人心稳定,于是勤于工作,奉献自己的所能,从而使企业产生强大的内在驱动力。

再次,日本儒商思想注重企业领导阶层的言传身教,强调领导者“为政以德”⑦,提倡“修己安人”⑧的模范带头作用。在日本企业的管理建设中,管理者非常重视自身的道德修养和人格完善,他们意识到,只有严格自律,身正为范,在各方面规范自己的行为,起到表率,才能树立权威意识,才能上行下效,使企业内部各级管理层之间等级有序,确保企业的正常运行。

最后,日本儒商思想强调社会责任感的养成。日本企业信奉“达则兼济天下”⑨的经商理念,他们认为社会是企业生存的基础,只有以社会的公平为前提,努力为社会服务,承担应有的社会责任,参与社会公共事业的建设,“才是作为一个有社会责任心的企业应有的姿态”⑩,因而企业大多热心公益事业,注重对社会的奉献。

日本儒商思想对中国现代化建设的启示

日本儒商思想中具有重视人才的意识,注重人才培养方法,加强团队建设,这些做法颇值得我们学习。我国目前正处于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转折期,要加快发展,实现经济现代化,其中人才因素是关键要素,因此要首先认识到杰出人才的价值,注意发挥企业优秀领导人才在经济建设中的带动作用,同时还要重视由多人组成的经济建设团队的整体贡献。为此,要创造条件,为个人才能的发挥潜能创造空间,同时注重个人在集体中的作用,使个体的人与团队建设有机结合起来,如此才能培育出为企业、为国家的经济决策出谋划策的精英集团。

日本运用儒商思想的和谐理念,在有效处理企业内部发展与外部竞争共存问题上的方法,对中国经济建设有极好的启迪意义。企业在发展过程中,一方面要加强自身内部建设,领导者发挥榜样作用,在企业内部营造上下级之间和谐、人人平等参与的良好氛围,以增强企业内部的向心力与凝聚力;另一方面,企业要在社会上有更好的经济效益以造福于员工,就不可避免地遇到与同行企业的竞争。这种情况似乎就对追求“和气生财”的企业经营者带来了难题,但是日本企业家的经营理念并不是靠诋毁同类企业形象来达到提升自己品牌的手段,而是依靠自身的经济发展团队,开发更多更好的新产品,以产品质量求生存,形成良好的行业竞争氛围。中国在构建和谐、健康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过程中,应借鉴日本企业的做法,引导市场经济的有序竞争,实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快速发展。

日本对儒商思想与西方经济思想的兼收并蓄给予中国现代化建设以启示。日本在现代化过程中,既借鉴、效仿中国的儒商思想精华,同时注重吸收西方国家的现代经济思想,从而创造出在国际上具有竞争力的日本型经济运作模式。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既要弘扬本国儒商思想的优秀传统,同时要注重学习其他国家的现代经济思想。因为中国的儒商思想固然有其自身的优势,但在当今国际经济发展的浪潮中也暴露了其自身的诸多弊端;要想使中国传统的儒商思想在现代国际竞争中继续彰显突出地位,就应在发扬中国传统文化的基础上,结合本国国情,寻求在国际竞争中的有利位置。

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东亚国家应加强本地区的经济联合,加快区域经济合作建设的步伐,以形成在世界上具有较强竞争力的经济共同体。为此,东亚的中、日、韩等国应相互借鉴对方国家在经济发展方面的经验,以促进本国经济速度的提升。如何寻找各个国家之间经济结合的契合点是摆在东亚国家面前的重要问题。在经济发展方面,日本通过积极吸收包括中国儒商思想并加以改造,已在经济建设领域走在东亚国家的前面,在现代化进程中充分体现出儒商思想的社会价值。由于中国与日本同处于儒学文化圈,学习、参考日本如何运用儒商思想的做法,具有现实启迪意义。同时,中日两国共同弘扬儒商思想文化,可以增进两国的相互信任,加深对彼此的了解,从而促进东亚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实现。

(本文系天津师范大学博士基金项目“儒商思想在东亚各国的体现”与2012年度韩国韩国学中央研究院学术合作研究项目(academyofKoreanStudiesFellowshipprogram)的成果,项目编号分别为:52ww1105,aKS-12-F03)

【注释】

①⑤⑥《论语·学而》。

②《战国策·赵策》。

③[日]安井小太郎:《日本儒学史》(卷4·荻生徂徕)。

④杜冰:“试析儒家文化对日韩经济增长的影响”,《理论界》,2009年第8期。

⑦《论语·为政》。

⑧《论语·宪问》。

⑨《孟子·尽心》。

儒家的基本思想篇6

关键词:儒学流派现代化

日渐兴起的传统文化研究已经远远超越了民族的、国家的、甚至是区域性的界限,海外的儒家伦理思想研究特别是港台、日韩、新加坡和欧美等地区和国家,已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为儒家伦理思想的发展做出杰出的贡献。本文旨在对海外学者研究儒家伦理的成果进行梳理。为了方便,现以地区或国家为划分来述评海外各地主要的学者及其思想。

一、港台地区的儒家伦理思想

张君劢、钱穆、徐复观、牟宗三、唐君毅等人都是在大陆解放前夕移居香港及海外的,他们忧虑于中国传统文化,特别是对儒家传统文化的深沉反思,纷纷从历史、文化、道德、伦理、宗教、哲学等领域,发掘儒家文化的精神价值,也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传统文化的缺陷,并发表了许多论著和文章。集中代表他们观点的是1958年张君劢、唐君毅、牟宗三、徐复观四人联名发表的《为中国文化敬告世界人士宣言》,强调中国历史文化为一活的精神生命存在;儒家的道德理想和宗教精神对人类社会具有普遍意义,它与现代科学、民主非但不矛盾,而且相反,科学与民主正是中国文化中的道德精神自身发展之必然的内在要求,这就是所谓由“内圣”开出新“外王”。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港台新儒家围绕这个问题发表了大量文章和演说,出版了卷帙浩繁论著,成为港台地区传播最广、势力最大的一个学术思想流派。

七十年代以来,包括我国香港、台湾地区在内的“亚洲四小龙”在经济上的腾飞,深刻地启示人们去思考传统儒家伦理思想和现代工业文明的关系问题;同时西方人士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识和评价也有所转变,并把它看作是克服西方现代文明弊端的一味良药,使得一些学者看到儒学重振的希望。他们从“文化多元论”、“第三种工业文明”进而提出“儒家资本主义”的概念。他们一方面认同传统儒学,另一方面适应现代新潮,对熊十力以来的一些新儒家的思想观点进行梳理、总结、阐释和宣传,发表了一系列著作、论文和巡回演讲。用更多的精力研究和分析中国儒家文化与西方文化的关系,特别是比较二者之间的不同。在此基础上他们得出大致相同的结论,那就是儒家文化与现代化是不矛盾的,儒家伦理如同新教伦理一样可以结出资本主义之果。这就是通常所说的儒家资本主义的主张。张君劢、钱穆、唐君毅、牟宗三、方东美、刘述先、蔡仁厚等,从不同角度出发阐述儒家思想是可以同现代化融合的,认为那也是儒家发展的必然。

港台新儒家的这些论述,都是通过比较中西文化后所体现出对儒家文化的认同,并从各个不同层面去开辟儒家发展的新路径,是值得敬佩的。但有些观点如儒家资本主义说、儒家与工业东亚兴起的关系等都是尚无定论,本人亦难以苟同。从儒家到新儒家,儒家文化早已超越了孔孟等的原始儒学,是本土多家思想的融合以及对外来文化的借鉴与吸纳,早已面目全非了。

二、日韩、新加坡的儒家伦理思想

在中外文化交流史上,儒学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发源于中国的儒学由朝鲜半岛经由东亚大陆传入日本、新加坡等地,深深扎根于各个民族的社会土壤中,经受了异域历史文化和习俗的阳光雨露,成为当地文化中的一枝奇葩。

(一)儒家传统在日韩的传播和影响

日本的大部分研究者都将明治维新以后的日本近代思想史视为基本上是摄取、咀嚼、消化欧美近代思想从而日本化的过程。对明治以前,特别是以江户时代的朱子学、阳明学为中心的儒学传统则认为是日本近代思想形成的基础;而且直到昭和二十年战败,这一传统对日本社会仍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日本儒学研究者刘岳兵以服部宇之吉门下的高田真治和狩野直喜门下的小岛马为案例,探讨了儒学在近代日本社会发展中的存在形态。其《日本近代儒学研究》一书勾勒出儒学在近代日本社会中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形态。其一,是儒学与日本的军国主义相勾结,军国主义分子恶用儒学,成为儒学在近代日本社会的一种存在形态。其二,与之相反,儒学的博大精深塑造了一批具有人格魅力及具有儒者风范的日本近代知识分子,诸如幸德秋水、河上肇、小岛马等。这是儒学在近代日本社会的另一种存在形态。

朝鲜时期不仅仅在十六世纪时涌现了大批宿儒,更有曹南冥、李退溪两位大儒(韩国尊为“圣人”),朝鲜人在吸收中国儒学的基础上还建立了自己的儒学,像“南冥学”、“退溪学”就都是闻名世界的“朝鲜儒学”。

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以来,西方的价值观念波涛汹涌地传进来,造成与传统价值观互相冲突的状况,国民的价值意识陷于非常混乱的局面。为了重新奠定家庭伦理与社会伦理,儒者的最高机关成均馆宣告成立“儒教”总部,欲组成一个像基督教、天主教、佛教一样的团体,这反映了当代多元价值的社会中儒家传统文化和价值的继承问题。近代有代表性的终其一生以儒家传统思想的继承和重新诠释为志业的学者及其著作有:李相殷的《析论韩国儒教的功罪》以及朴钟鸿有关于韩国思想的《韩国思想史》(佛教思想篇,1972年)、《韩国思想史论考》(儒学篇――遗稿,1977年)、《韩国思想》(遗稿,1982年)三本书。朴先生一再强调韩国儒学的传统文化仍然保留在现今的韩国社会里,可说是世界上其他国家无法相比的。

(二)儒家传统在新加坡的传播和影响

1965年新加坡宣布独立,随着经济腾飞带来的社会生活的高速发展和空前开放,一起来的还有这背后的极端个人主义、功利主义、物质享乐主义,并迅速蔓延开来,当时的新加坡总理李光耀基于以上认识,在新加坡开始着力抓了普及儒家伦理教育的事情。1982年2月3日,新加坡副总理吴庆瑞宣布,在所有学校教育课程中要加设“儒家伦理”。此后不久,“儒家伦理委员会”在新成立,专门研究儒家学说的华裔学者杜维明(美国哈佛大学教授)和余英时(美国耶鲁大学教授)等被聘为海外顾问。此后,教材编写和试教工作也颇具声势。1990年,新加坡公布《共同价值宣言》,提出了个人服从社会,群体及维护家庭伦理秩序等共同规范,效果不错。应当说,新加坡目前社会秩序较好,是与“儒家伦理”的普及分不开的。

三、儒家传统在美国的传播和影响

(一)三大儒学派

“哈佛学派”的代表人物是哈佛大学教授费正清。他不仅一改美国儒学沿习欧洲汉学的学风,而且还创立了具有鲜明特色的美国儒学研究。费正清所创立的美国儒学研究与传统欧洲汉学的不同之处在于其并不注重对儒家经典的理解和诠释,而是更关注近代中国历史发展变迁的研究。他的著名理论“冲击-反应说”是美国早期儒学研究的特色,并对美国的儒学研究影响深远。

“波士顿儒学派”也可以叫对话派儒学。哈佛燕京学社创始人杜维明教授对儒学研究有很深的见解,并不遗余力进行推广。他注重孟学,沿着孔孟、陆王、牟宗三的系统,强调心性修养的重要性。他也重视儒家的人文精神,并提出了从儒家人文精神出发来反思近代启蒙以来的文化的问题。在2000年哈佛儒学研讨会的开题报告中,他发表了题为“新轴心时代的文明对话”的演讲,强调了新儒家的新使命。杜维明对儒家思想与现代化的关系问题以及儒学的第三期发展问题亦有很深的见地。

波士顿神学院院长南乐山和副院长约翰・白诗朗通力合作,已把波士顿大学神学院建构为在北美神学界发展儒家论说的道场。他们是基督徒,但自称认同儒家。2000年南乐山出版了《波士顿儒学》的著作,正式宣告了这一学派的确立。白诗朗极力推崇波士顿儒学,并积极推动与宗教之间的对话。

“夏威夷儒学派”的中心人物成中英教授提出了“本体诠释”学的原则,从语言、概念、观念和本体上通过比较中西哲学,对中国哲学进行“解构”,以达到“重建”和“创新”,使之现代化,并走向世界。本体诠释学深受西方哲学的影响,特别是它的理性分析方法的影响。以此来解构中国哲学,增强了其抽象性,在世界上的地位也提高了。这是诠释学派对儒学的杰出贡献。夏威夷儒学派的另外重要的代表人物是安乐哲与郝大维。他们所涉及的儒学宗教性问题是近年美国儒学研究的一个生长点。安乐哲透过对礼的分析,揭示了儒学宗教性的独特性。他认为这种无神论的宗教是以礼为核心的。安乐哲还通过对宗教的词源学研究,指出宗教一词的最初含义就是“结合”的意思,因此,“由礼所建构的社会不仅是一个世俗的社会,也是一个宗教经验的场所。”

(二)其他学者观点

据吴根有教授对近十年美国儒学研究表明:1.关于儒家与自由主义、儒家与人权关系的研究是近十年来美国儒学研究的一个热点。其代表人物是哥伦比亚大学的狄百瑞教授。2.对儒学与生态的关系、儒学与自然科学的关系作再反思,亦构成了近十年美国儒学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由maryevelyntucker和约翰・白诗朗(JohnBerthrong)主编的《儒家与生态学--天地人的内在关联性》一书就是例证。3.由于在美国的大学里,有关儒学研究大多设立在历史系或东亚系,因而从社会史的角度研究儒学就成为美国儒学研究的又一个特点。哈佛大学东亚系主任包弼德通过对宋史的研究,揭示了宋代儒家知识分子在社会中发生作用的特点。普林斯顿大学余英时教授提出了现代儒学“游魂”说等。

四、述评总结

通过对“五四”以来的海外儒家伦理思想研究的整体来看,无论哪种流派,也无论每一位学者从哪个方面入手来探讨儒学,儒学的研究大都体现出以下几个特点:

(一)认同儒学核心价值

儒学的传统核心价值无外乎体现在仁、义、礼、智、信等方面。对于东亚国家和地区,儒家文化倡导忠诚、责任感、献身精神、集体主义、教育优先的价值观,无疑对东亚地区的社会和经济的协调发展创造了有利的条件,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特别是东亚工业经济的兴起,且有着相同儒家文化背景,这使西方国家重新审视儒家文化所带来的积极意义,并能理性地阐释和探讨儒学的普遍价值的可能性,进而引发“普世价值”的争论,我们姑且不谈这种“普世价值”之争的是与非,但其背后所体现的对儒家传统价值的认同却是让人值得高兴的,意义深远。

(二)儒学具有宗教性

欧美的儒学传播是因宗教而开始的,早期欧美研究儒学的传教士为儒学和基督教融合探寻切入点,并探讨用儒学来论证基督教教义的可能性,认为儒学在安抚人的心灵和道德教化上与基督教并无二致。港台及东亚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学者普遍认为儒学的这种教化现象就是独具特色的宗教形式。甚至韩国被称作“儒教国家”。儒学是不是宗教尚无定论,但是其宗教教化特性是不容置疑的。

(三)儒学的世界性

目前,儒学、新儒学,儒家文化及其相关的孔子学院流行海外,与世界各国民族文化碰撞、交融。海外儒学研究的兴起,使得儒学发展已超越本土文化的禁锢,悄然融入国际学术舞台,并获得了更广阔的生存空间。儒学之所以走向世界,与其内部具有的“超越性”是分不开的。无论是儒学的世界性还是世界性的儒学,可以说儒家文化中的中庸、仁爱、和谐、人本、修身重道等精华部分,正影响着世人去思考其世界意义。

(四)儒学具有当代意义

西方物质文化、工具理性主义、科学主义在近代的兴起,无疑对推动人类社会现代化的产生和发展起了不可低估的作用。但随之而来的是极度膨胀的个人主义、享乐主义和拜金主义所导致的社会道德失范、秩序失衡的现代化弊病。于是有越来越多的哲学家、伦理学家关注东方文化,探讨儒学伦理,旨在解决道德危机问题上进行一种新的文化选择,寻求一种新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儒学的研究就是为儒学走向现代化服务的,所以儒家文化的整合价值让一些中西学者看到了希望,并把它看作是西方文化的补充。“儒学的现代性”问题使得儒学在当代所发挥的作用提到理论的高度,并为儒家文化的再生提供了契机。

参考文献:

[1]方克立.「援西学入儒的现代新儒学[J].儒佛道与传统文化.文史知识.合刊.北京.中华书局;

[2]陈秀武.儒学在近代日本[J].广东商学院图书馆网;

[3]亚细亚研究.汉城.高丽大学亚细亚问题研究.1966年12月转引自宋荣培.当代韩国儒学发展之概况[J].论文天下;

[4]宋荣培.当代韩国儒学发展之概况[J]。论文天下;

儒家的基本思想篇7

[关键词]启蒙时期;儒家思想;传播;影响。

以孔子学说为代表的儒家思想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深深地影响了中国人的思维和行为方式。儒家思想的核心为“仁”“义”“礼”“忠”

“孝”“知”。它历经孔孟哲学、西汉独尊儒术、宋朝程朱理学的发展过程。当明末清初利玛窦、汤若望等西方传教士进入中国传播基督教时,他们一方面把西方的文化和思想观念引入了中国,同时也把儒家思想带回了西方。儒家思想的传播对启蒙时期的西方社会文化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一、儒家思想传入西方的背景条件。

儒家思想主观上并不具有基督教的普世性质,但它却通过基督教传教士的书信、著作和译作传到了西方。儒家思想在西方文化中的传播和接受并不是偶然的,它与西方的古希腊思想和基督教文化在一定程度上相通,与当时西方的社会环境相契合,同时也反映了西方的人文理想和时代精神。

儒家思想所倡导的伦理道德与古希腊哲学中的伦理思想有共通之处。无论是苏格拉底的“美德即知识”还是亚里士多德的“至善即幸福”都反映了古希腊哲学对道德伦理的重视。苏格拉底的哲学集中表现在“认识你自己”,主张建立人的哲学,发挥人的理智能力和道德本性,认为人的幸福与否取决于灵魂的好坏。苏格拉底的伦理思想和孔子的思想学说相似,孔子因而被尊称为“中国的苏格拉底”。古希腊的伦理道德思想在西方文化中得到了继承和发扬,追求和拥有伦理道德成为许多人的理想。这种对伦理道德的重视同样体现在基督教文化中。

儒家思想和基督教都体现了对言行举止进行规范的道德标准。“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①“己所不欲毋施于人”。儒家的道德标准推崇强烈的自律意识,即自己希望实现的目标也要帮助别人实现,而自己不想要的东西不要强加给别人。而基督教特别是新教同样重视对言行准则的规范。其教义强调克制欲望,努力工作、勤俭节约,通过今世的善功来彰显上帝的恩泽、进而成为上帝的选民最终获得拯救。儒家思想的精髓“仁”与基督教文化的核心“爱”也有一定共通之处。“仁”的核心就是“爱”。

仁爱就是要关爱别人,从爱自己的家人推及到爱自己的朋友、左邻右舍。孔子关于“仁”的说法在《论语》中有较多论述。“仁者爱人”;“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也”;“克己复礼为仁”。基督教则提倡在神爱的基础上的博爱。在爱上帝的前提下,人们要爱自己的亲人、朋友、甚至于爱自己的敌人。

“爱是从神来的。凡有爱心的,都是由神而生,并且不认识神……神爱我们,差他的儿子为我们的罪作了挽回祭,这就是爱了。亲爱的兄弟们,神既然是这么爱我们,我们也应当彼此相爱。”[1](p.275-276)与此同时,儒家思想反映了西方的人文理想和时代精神,为启蒙运动提供了重要的思想源泉。

欧洲当时处于封建君主专政和宗教神学统治时期,一些有识之士和思想家从儒家学说中看到了曙光,希望借用儒家思想和理念来解决时政的弊端,推行自己的主张和理想。儒家思想的传入客观上适应了当时欧洲社会反对封建世袭特权、倡导民众的自由和权力,呼唤资产阶级民主和理性的需要,并为启蒙运动的到来和开展提供了重要的精神动力。

二、启蒙时期儒家思想在西方的传播和影响。

16世纪末至18世纪欧洲出现了大量介绍中国文化特别是儒家思想的著作和译作。作者和译者大都是在中国传教的传教士。这些著作和译作的出版一方面是为了使欧洲更好地了解中国及其文化,满足西方人对异域文化的好奇与探究之心,另一方面是为了更深入地了解中国人的思想,特别是儒家思想,从而更好地传播基督教教义。

根据传教士利玛窦的日记整理编撰成的《利玛窦中国札记》向西方呈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和民族,同时对中国的儒教、佛教、道教都有评述。

利玛窦意识到儒家思想在中国社会起到的思想统治和意识形态的作用,因此他推崇儒教、称颂孔子,把儒教称为文人的宗教:“凡做学问有了名气的人或从事学问研究的人,没有一个是再信任别的教派的”。[2](p.101)利玛窦对儒教的了解、介绍主观上是为了以一种中国信众更能接受的方式来传播基督教,客观上却对儒教的传播和推广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之后耶稣会士基尔歇所著的《中国图说》一书也提及了中国的儒释道三教。西班牙的多明我会传教士闵明我的《中华帝国纵览》的第三部分提及了孔子的政治和道德格言,第四部分辑录了孔子、孟子、荀子、老子、朱熹等历代先哲的言论。莱布尼茨和伏尔泰等著名思想家都曾阅读过此书,认为这本书对了解中国大有帮助。1687年,柏应理的《中国圣贤孔子》在巴黎出版。作为全面向欧洲介绍儒家思想的重要文献,此书一经问世便受到广泛的关注,其拉丁文本被翻译成法文和英文。这本书包括了对孔子及其学说的介绍,也包括《大学》《中庸》和《论语》的译文。《中国圣贤孔子》是欧洲人了解儒家思想的主要读物,莱布尼茨和孟德思鳩都曾阅读过此书。1709至1713年耶稣会士卫方济整理出版了《中国典籍六种》,收入《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孝经》

《小学》的拉丁文译文,从而首次将四书完整地介绍给欧洲读者,使欧洲读者对儒家思想有了更全面深入的了解。②启蒙时期儒家思想在西方的传播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尤其在知识分子、思想家和哲学家中引起了不同凡响。这种影响主要集中于三个方面。其一,伦理道德思想。儒家思想与西方的古希腊思想和基督教文化在伦理道德的许多方面契合相通,并起到了有益的补充作用。因此儒家的伦理道德思想受到了众多西方人士的称颂。其二,政治体制方面,表现为对以儒家学说作为思想基础的政治体制的颂扬。儒家提倡德政、礼治和人治,强调道德感化治理国家,维护社会的和谐。更重要的是,以父权为基础的专制政体保障了社会的长治久安。其三,对民主政治的促进作用。儒家反对世袭制度,提倡任人唯贤,唯才是举。同时儒家思想的“民贵君轻”把“民”置于学说中心。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主应有君主的样子,实行德政、以德服人。这一主张与资产阶级追求平等和权力的民主政治学说相兼容。

作为欧洲研究中国名气最大的学者莱布尼茨认为中国具有很高的道德水平。“中国具有(在某些方面令人钦佩的)公共道德,并与哲学理论尤其自然神学相贯通”[3](p.72)“在实用哲学方面,也就是说,在道德戒律方面,在适用于现实生活和凡人的政治方面,他们肯定超过我们,尽管承认这一点令人脸红”[4](p.69-70)启蒙思想家孟德斯鳩也曾赞颂中国人的道德水平:“中国人生活在一种最完善、最实用的道德之下,在世界的这部分地区,任何人都不具有这种道德”。[5](p.496)对儒家思想谈论和赞颂最多的当属启蒙思想家伏尔泰。伏尔泰以他对孔子和儒家思想的大力推崇和美化被称之为“欧洲的孔子”。他宣称,“在道德上欧洲人应当成为中国人的徒弟”。[6](p.369)在这个地球上曾有过的最幸福的、并且人们最值得尊敬的时代,那就是人们尊从孔子法规的时代。“[6](p.369)伏尔泰根据中国元剧《赵氏孤儿》改编成的《中国孤儿》中,征服者成吉思汗为具有高尚道德情操的被征服者所折服,最终放下了屠刀。这个结局正是孔子道德情操的最好诠释。

以儒家学说为思想基础的中国政治体制得到众多启蒙思想家的推崇。伏尔泰认为中国是世界上管理最好的国家。他渴望稳定、和谐的理想社会,期盼仁慈开明的君主,并以中国的长治久安来论证中国体制的优良。在伏尔泰眼中,中国的政治体制最合乎理性,是因为它建立在父权社会的基础上。”儿女孝敬父母是国家的基础。在中国,父权从来没有削弱……一省一县的文官被称为父母官,而帝王则是一国的君父。这种思想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把这个幅员广阔的国家组成一个大家庭“。[7](p.216)在启蒙运动大潮中产生的”重农学派“理论也得益于中国的儒家思想。学派创始人魁奈主张农业为一国之本。中国的历代帝王都重视农业,而这一传统正源于孔子的儒家学说。在他的《中华帝国的专制制度》一书中,魁奈赞扬了中国的专制制度。他认为中国的专制制度是”合法“的专制主义,符合自然法、是自然秩序的体现。在魁奈眼中,中国的谏议制度和监察机构可以有效地限制皇帝的权利,因而是值得效仿的专制主义。

儒家学说对西方的民主政治也有促进作用。

”学而优则仕“的中国科举制度和用人制度得到了颂扬。这一人才选拔制度强调依靠品德、学识和才干而不是凭借出身和门第选拔人才,与西方尊重个人价值、提倡民众的权力和平等的精神是相通和一致的。魁奈也曾提及中国的教育制度和用人制度。”在中国没有世袭贵族,一个人的功绩与才能是他可能获取显贵地位的唯一标准……儿子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求学上,以此作为获取功名的唯一途径“。[8](p.44)对中国用人制度的颂扬揭示了当时的欧洲社会对封建贵族世袭制度的不满和抗议,反映了个人通过自身努力实现自我价值的理想和愿望。同时儒家的”民贵君轻“”民为邦本“思想成为近代西方民主思想的重要来源。启蒙运动和随后的法国大革命都体现了反对专制特权、争取民众权利和自由的精神。

尽管启蒙思想家并未去过中国,但他们通过传教士的著作和译作了解了儒家思想,并对这种异域思想大为赞赏。对儒家思想的接受和赞美反映了接受者基于自己的背景和需求所做的理解、加工和有选择性的接受。首先,对儒家思想的接受和赞美反映了启蒙思想家对稳定、和谐、开明的理想社会的向往。他们认为儒家提倡的道德思想不仅与古希腊思想和基督教在许多方面契合相通,而且有助于维持人际关系的和谐和社会的安定。以道德为基础的”礼“规范了上下有别、尊卑有序的伦理秩序,规范了每个人在家庭和社会中的处事准则,由此避免了冲突和纷争。儒家倡导德政、礼治和人治,强调道德感化治理国家,从而有效地维护了社会的和谐稳定。其次,儒家思想反映了当时西方的人文理想和时代精神。17、18世纪孔子及其学说在欧洲风靡一时。在许多启蒙思想家眼中,孔子不仅教导人们如何做人,也教导人们如何治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儒家思想成为许多启蒙思想家反对封建世袭专政的重要思想武器。启蒙思想家惊喜地在儒家思想中发现了与自己的想法相契合的学说与理念。儒家反对世袭制度的思想与启蒙时期反对封建专政和宗教神权,争取权利和自由的诉求和主张不谋而合。儒家思想的传入客观上适应了西方社会反对特权政治、倡导民众的自由和权力,呼唤资产阶级民主和理性的需要,并为启蒙运动的到来和开展提供了重要的精神动力和源泉。1945年,美国汉学家顾立雅出版了《孔子与中国之道》一书,对中国儒学在17—18世纪给予西方的影响做出了如下阐述。”在欧洲,在以法国大革命为背景的民主理想的发展中,孔子哲学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通过法国思想,它又间接地影响了美国民主的发展。“[9](p.5)结束语。

启蒙时期儒家思想在西方的传播产生了重要影响。儒家思想和西方文化属于两种不同的思想和文化体系,但它们在很多方面存在着共通之处。二者都是对人类的生命价值和世界的终极意义进行思考和探索的领域。双方都互有可借鉴之处。儒家思想的许多理念能救治西方文化的弊端,解决西方文化的危机。因此它在西方的传播不仅具有历史价值更具有现当代意义。

注释:

①本文所有关于孔子的引述都出自张燕婴译注的《论语》。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

②有关”儒家思想在西方的传播“参阅了徐明龙著的《欧洲十八世纪中国热》。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7年。

参考文献:

[1]圣经新约[m].南京:中国基督教协会,1996.

[2]利玛窦,金尼阁。利玛窦中国札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3.

[3]秦家懿编译。德国哲学家论中国[m].北京:三联书店,1993.

[4]劳端纳。莱布尼茨”中国近事“序、评、译[m].火奴鲁鲁,1957.

[5]戴格拉夫编。孟德斯鳩的随想与随笔[m].巴黎,1991.

[6]伏尔泰。哲学辞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

[7]伏尔泰。风俗论上册[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5-2000.

儒家的基本思想篇8

关键词:儒家现代化调适

儒家对现代化既有反抗,又有调适。儒家现代化的过程就是一个充满反抗而又不断调适的艰难曲折的过程。“新儒学”形成以前的传统儒家对现代化以反抗为主要形式,此后的儒家以调适为主要形式。“新儒学”形成以前,儒家的调适以“中体西用”为主要的调适方式。“新儒学”形成以来,儒家的调适以“创造性转化”为主要的调适方式。[1]

一、民族危机与早期的调适

(一)早期的调适

“新儒学”产生之前的儒学调适,我们称为儒学的早期调适。大体经过以下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两次鸦片战争之间(19世纪40——60年代),儒学虽然有了“师夷长技”的思想,但相对“夷夏大防”思想来说,那只是“沧海一粟”。严守“夷夏大防”的儒家知识分子占绝大多数。就是主张“师夷长技”者如林则徐、魏源等,我们也不可说他们就没有了“夷夏大防”思想。因为他们所指称的“夷之长技”,仅仅是战舰、火器、养兵练兵之法,再加上量天尺、千里镜、龙尾车、风锯、水锯之类。

第二阶段,洋务运动期间(19世纪60——90年代),儒学调适的进程明显加快,对西方的认识已经实现了由“夷”到“洋”或“西”的突破。不论儒家顽固派,还是开明派,都不得不从不同的角度试图去观察和理解“西方”、“洋人”和“西学”了。顽固派在不断地、甚至急剧地发生分化,同样洋务派也在不断地分化着。顽固派蜕变为洋务派,而洋务派又向维新派蜕变,维新派甚至在向革命派蜕变。正视西学,实现西化,在不同的层次上化为他们的政治行动。日趋主流的洋务派在与西方正式交涉,引进西方技术,开办现代工业,创办新式学堂,编练新式军队,派遣留学生,翻译西方书报等各个方面,都开始了现代化进程,除政治方面触动不大以外,其它方面的变革是深刻的。相对于中国这样的东亚文化内核型大国而言,转型的难度是极其大的[2],洋务派的贡献不可埋没。虽然洋务派抱着“中体西用”的态度来实行儒学的调适的,但这种调适的实际效果确是社会的深刻变化,为维新派和革命派的登台,准备了极好的条件。

第三阶段,从维新运动到(19世纪90年代——20世纪初),儒学的调适出现转型,开始了以“西学”诠释“中学”的新时期。康有为、梁启超、刘师培、孙诒让、章太炎、甚至孙中山等,都在试图用“西学”来重释“儒学”,国人往往称其为“比附”,严格说来,“比附”说是不确切的。“诠释”说更为可取。他们的“诠释”趣旨在于以民族主义为底蕴去吸纳西学,或者说,他们是把异己的“西学”置于可认同的“中学”范畴,以减轻“中学”对“西学”的“排异反应”。这时中国还没有经过五四洗礼,各种西学思潮涌入中国,纷繁迭出,国粹文化处于显要地位,无政府主义业已冒头,马克思主义也开始播入中国。各种西学思潮纷陈己见,从不同的角度参与了对“中学”的诠释,以西学诠释推动的“国粹重光”、“古学复兴”运动,被国粹派宣称为“中国的文艺复兴运动”。

(二)早期调适的特点

早期调适的特点大体说来有:第一,对西学的认识既不全面、深刻,也不冷静、客观,尚未认同西学,对西学有严重的排斥和排异。第二,儒学的现代化过程就是儒学与西学的调适过程,调适的进程是越来越呈现加速的趋势。第三,儒学与西学的调适过程是一个不断地由儒学外缘向其内核深入的过程,第四,“中体西用”是儒学调适的基本方式、基本指针和基本纲领。

二、“现代化共识”的形成与儒家的调适

(一)“现代化共识”的初步形成与儒家的调适

儒学的“现代化共识”初步形成于。前后对儒学的大破坏、大解构,促使知识分子激情高昂地宣传西学,主体是“民主”与“科学”,社会主义(后来是马克思主义)和自由主义是两大主要思潮,自由主义此时还是主流。陈独秀和胡适是其中的旗手。虽然“现代化”作为一个新词还要到三十年代使用,但儒学的“现代化共识”(我们指称的“现代化共识”是指儒学已经放弃了对西化和西学的全盘反抗,对西学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亲和和认同,决定在中国本位的基础上去吸纳西学,承认西方的优点和长处,但要求西学适应中国的特殊国情,这就相当于提出了要“现代化”但不要“西方化”的思想)已经基本形成。(不过,在三十年代,系统的、有影响的现代化理论尚未形成,“现代化”还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梁漱溟的儒家现代化理论和实践影响有限,而且实际针对的乡村改造,不是一个全面的现代化理论)原因是,经过五四的洗礼,传统儒学业已完全丧失了号召力,西化思潮已经广泛地播入知识分子之中,“新儒学”的建设者只好借助于“西学的本土化”来号召人心,从20年代到30年代,经过几次大的论战(包括20年代的东西方文化论战,30年代的中国现代化道路论战,本位文化与全盘西化论战,从20年代直到40年代的工业化与农业化论战),儒学的“现代化共识”得到进一步的淘洗,儒学得以抗衡西化的武器就是“中国本位”或“本土化”。对西学的“物质”武器,儒学已经基本上放弃了抵抗,对西学的“精神”武器,儒学还在顽强地抵抗着。但随着“新儒学”建设的推进,“西学”与“中学”的“精神”资源也在走向融合。最终呈现“和合会通”和“创造性转化”的新面孔。

五四以来的儒家调适新时期大致可分成三个时期。

第一时期,从1919年到1927年,是儒学的解体时期。儒学遭到全面批判,旧儒学走向消亡,儒学发生重大蜕变,“新儒学”开始萌芽和成长,儒学的解体派(“破坏主义者”)和重构派(“建设主义者”)同时登台,自由主义和马克思主义是儒学的主要解体派,“新儒家”和文化民族主义者是儒学的主要重构派。儒学破坏与儒学建设交相辉映,形成学术争荣之局。由于先进的知识分子力主先破后立,因而儒学破坏派占据主流。他们积极输入儒家稀缺的自由、民主与科学资源,高扬着思想启蒙的精神。但他们对传统全盘否定、对西学完全照搬的做法,又暴露了他们思想和行为的机械,有着严重的“启蒙心态”[3](惟物质主义或物质利益至上论、惟科学主义或科学万能论、人类中心主义或人类万能论、竞争与进化中心主义或社会达尔文主义等,是严重的“启蒙心态”,“启蒙心态”是“启蒙精神”的极端发展形式或变态形式)。对文化深层的心灵建设关注不够是他们的致命缺陷。儒学的建设派也在这时顽韧崛起,为了接续民族文化的命脉,重寻民族文化的老根,他们积极呼唤和致力儒学的新生,但不可否认,儒学破坏的声浪汹涌澎湃,儒学建设的辨说几至湮没。此时,儒学的“现代化共识”(要“现代化”,不要“西化”)基本形成。

第二时期,从1927年到1949年,是儒学的建设时期。从总体上看,儒家解体派的批评声浪已经削弱,虽然还有因陈序经发表《中国文化的出路》而引发“中国本位”与“全盘西化”的再次论战,但儒学的解体派已是强弩之末,接续传统,重建传统,甚至复兴儒学的观点已经普及于世。儒学的建设派已经从后台转向前台,由弱势渐趋强势。“新儒学”的系统建设已经开始,“新儒学”的理论体系流派纷呈。梁漱溟的儒家现代化理论——“乡村建设理论”、熊十力的“新唯识学”、冯友兰的“新理学”、贺麟的“新心学”、钱穆的“新国学”等“新儒学”流派已然成形。1932年熊十力删定《新唯识论》。1934年冯友兰刊《中国哲学史》,接着有1939年的《新理学》、1940年的《新事论》、1943年的《新原人》、1945年的《新原道》、1946年的《新知言》、1948年的《中国哲学简史》(美国版)等问世。1938年贺麟发表《知行合一新论》,创“新心学”。钱穆1928年成《国学概论》,1937年成《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1940年成《国史大纲》。与此相呼应,学术界要求发扬中国文化传统,关注中国文化精神,建设中国新本位文化的呼声不断加强,如1935年1月10日王新命等十教授发表的《中国本位文化的建设宣言》。政府也发起了所谓的“新生活运动”。抗日战争以来,以传统文化凝聚民族精神的要求,愈加导致人们对传统文化的认同和回归。

第三时期,从1949年至今,是儒学“融和性再重构”时期,这一时期还远未结束。80年代以前,中国大陆对儒学的态度是政治取向的、是异常严峻的,儒学基本上没有栖身的余地,“破四旧”和“批孔运动”使儒家命运更是雪上加霜。在高校也只是被批判的对象,没有对其进行学理性的研究,更没有信仰的同情,虽然在精神层面上,中国人的儒家心态并未得到超越。在海外,尤其在港台,儒学保留着一份席位,但花果飘零的局面并未得到改观。随着政权在大陆的溃败,港台的自由主义对开始了对儒家新的攻击,大破坏又空前高涨。在这种严峻的生存环境中,“新儒学”的提倡者和同情者,夹在传统和现代之间,从事儒家传统的艰难接续和创造性转化。杜维明、余英时、牟宗三、徐复观、唐君毅、方东美、林毓生、金耀基、成中英、刘述先等人从事的正是这样的工作。在80年代以后,随着大陆改革开放政策的推行,思想解放和文化交流的结果是,儒学又从海外回到大陆,海外儒学对大陆儒学起到了激活和换血功能,儒学的“合和性”建设重新启动。大陆“新儒学”也发出声音,如蒋庆、盛洪等。二十一世纪以来,儒学的“一阳来复”似乎可期。国家领导人在各种公开场合已经表示了对儒家传统的同情理解。当然,我们不可能再做新时代的韩愈、朱熹,接续儒学道统,让中国重回儒学世界。我们也不太可能全盘西化,遂了西化派的心愿,一成不变地沿用西方的制度文化与人文态度。我们也不可能全然认同佛教要义,来个佛教复兴,是中国成为佛教国家。中国文化建设的前途只有一个,在对传统进行再重构的前提下,进入文化融构的新时代,完成文化融构的光荣任务,建设别具特色的中国新文化。我们当然要发扬儒学的真精神,超越儒学的旧形态,使儒学在中国文化大融构中,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儒家调适的新特点

五四以来儒家调适的新特点如下:第一,传统儒家彻底消亡,新儒家不再全盘地、盲目地抵制西化和西学,相反,新儒家恰恰喜欢用西学的各种概念和范畴来诠释儒学。第二,新儒家在对传统儒家的批判的同时,重点在于接续儒家传统,但由于对儒家的偏爱,对儒家的深度反思往往不足。第三,尽管“现代化共识”形成以来,中国人要求建设“中国本位”或“中国特色”的呼声越来越强,对传统文化的态度也越来越理性,但儒家的命运并未得到改观,相反,对儒家厌恶情绪未能摆脱,对儒家的政治批判反而越来越严厉。似乎谁对儒家略有同情,就是思想保守的表现,就是中了封建余毒。知识分子对儒家的态度并未改观,政治批判压倒了学术反思。如杜维明所观察到的:“‘五四’以来的困境是:该抛弃的没有抛弃,该继承的没有继承,该引进的没有引进,该排拒的没有排拒。”[4]第四,儒家调适的根本走向,在1949年以前是走向自成独立的体系,形成系统的新儒家理论,如“新理学”、“新心学”、“新唯识论”等;在1949年以后总体走向是融入其他的思想之中,或者说化解于无形(当然不否认有个别的系统理论)。种种“会通论”、“和合论”、“融构论”为此做了注脚。

(二)儒家调适的动因

关于儒家调适的动因,我们认为主要是两大压力:第一是民族主义压力,即民族危机不断强化的外在压力。随着西方殖民主义势力对华侵略不断升温,儒家内部的“经世意识”、“忧患意识”、“反叛意识”和“抗议精神”得到张扬。儒家是入世的,又是民族文化的重要认同来源,儒家在民族危亡和认同危机的双重压力下,只有实现自身的蜕变,才能实现对自身的超越,实现对西学和现代化的调适。而只有实现了对西学和现代化的调适,儒学才有可能为自己创造继续存在下去的条件。第二是工业主义压力,即生产方式与经济结构变迁的内在压力。工业主义自18世纪以来就“以动力横决天下”,与之相伴的自由主义和市场主义也横行世界。由于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内在逻辑和成本优势,任何民族国家都没有逃脱资本主义的网笼。以农业主义立论的儒家思想只有在工业主义基础上实现“创造性转化”才有根本出路。

(三)儒家调适的性质

儒家的调适,从其本质意义上说,是革命性的,是由以农业主义立论过渡到以工业主义立论。当然,其立论不仅要遵循工业主义的逻辑,还要注意避免工业主义的陷阱,如过度的物质信仰,过度的外在诉求和人的异化。因此,儒家的解体派(即破坏派)和建设派(即调适派)之争,并不是传统语境中的前进与倒退的意识矛盾,更不是“革命”与“反革命”的思想斗争,而是共同希望中国发展的先进知识人在如何适应新时代,建立什么样的新文化问题上的内部争执。

三、儒家调适的方式、方向与前景

(一)儒家调适的方式

从儒学现代化的整个历史进程来看,儒家调适的方式至少不下十几种,大体上包括:“西学中源”、“中学西源”、“中体西用”、“西体中用”、以“西学”释“中学”、“中西会通”、“全盘西化”或“充分世界化”、“接续主义”、“本位文化”、“创造性转化”、“合题”、“解体与重构”、“和合”等。“新儒家”形成以前的调适以“中体西用”为主要方式,此后的调适以“创造性转化”为主要方式。本文主要介绍这两种调适方式。

1、“中体西用”

“中体西用论”,是近代中国流传时间最长、影响最大的一种儒学调适理论,也是近代以来第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系统的现代化理论。它在近代中国有各种不同的表现形式,如“中道西器”、“中本西末”、“中主西辅”、“中内西外”、“旧体新用”、“中国精神,西方物质”、“中静西动”等等。

“中体西用论”的大致观点是,儒学或“中学”、“旧学”偏重“穷理”、“身心”、“伦常名教”、“道德”、“义理”、“精神”,“西学”或“新学”偏重“格物”、“富强之术”、“艺事”、“世事”、“机器”、“物质”,因此要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中学为本,西学为末;中学为主,西学为辅。

“中体西用论”是由鸦片战争后先进的中国人迫于西方的压迫而产生出来的“赶超西方”的一种现代化理论,源于林则徐、魏源的“师夷长技论”。洋务运动之时,形成系统的学说。由于洋务运动在全国的展开遭到儒家顽固派的驳议和抵制,“中体西用论”是作为儒家开明的一派回应儒家顽固派的驳议的理论产物和理论武器,也是作为儒家洋务派和维新派(维新派的“中体西用论”已经蜕变为“以西学诠释中学”的思想,性质上与洋务派的“中体西用论”已有根本区别)向西方学习的有关目标模式的指导纲领。冯桂芬、王韬、薛福成、王文韶、沈毓桂、张之洞、康有为、梁启超等人从不同的角度对它进行了阐释。其中以张之洞的《劝学篇》的阐释为最系统,也最有影响。这种理论最终被“中西会通论”取代。

2、“创造性转化”

倡议“中国文化传统的创造性转化”的是林毓生。他对这种调适观的解释是:“简单地说,是把一些中国文化传统中的符号与价值系统加以改造,使经过创造性转化的符号与价值系统变成有利于变迁的种子,同时在变迁的过程中,继续保持文化的认同。这里所说的改造,当然是指传统中有东西可以改造、值得改造,这种改造可以受外国文化的影响,却不是硬把外国东西移植过来。”因此,“如何进行‘文化传统创造的转化’,是我们最重要的工作。”

林毓生强调我们这个国家的惟一出路是开出自由和民主。虽然“我们知道中国传统并没有民主的观念。但传统中没有,却不蕴涵现在也不能有;同理,传统中有的东西,现在也不一定仍然会有。何况民主的观念被介绍进来已快一百年了。”林毓生认为儒家思想经过“创造性转化”是可以开出自由和民主的。“在理论上,儒家思想可以作为自由主义的道德基础,过去我们的历史并没有发展出这种中国的自由主义,是因为受了环境的限制,并非我们没有这种潜力。历史是向前发展的,不能说过去我们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西方的自由和民主思想是可以和儒家思想发生亲和和化合作用的。“儒家‘仁的哲学’确可作为我们为了发展中国自由主义所应努力进行的‘文化传统创造的转化’的一部分基础,借以与康德哲学的‘道德自主性’的观念相衔接,以期融合而发扬光大之(甚至在理论上发展出一套比康德哲学更美好的中国的自由主义)。”同理,“虽然我们没有民主的观念和制度,但却有许多资源可以与民主的观念与制度‘接枝’,例如儒家性善的观念可以与平等观念‘接枝’,黄宗羲的‘有治法而后有治人’的观念可以与法治的观念‘接枝’。”[5]

林毓生所倡议“中国文化传统的创造性转化”近似“以‘西学’诠释‘中学’”的调适思想,但自由主义和民族主义一身兼任的林毓生从中西哲学比较和自由主义的视野对中西文化进行了同情的理解和深度的反思。当然,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真正要“转化”或“诠释”的重点都是西方式的“自由”和“民主”。

“中国文化传统的创造性转化”,从儒家调适的实践上来说,从“新儒家”形成以来就一直从事这种工作,他们运用的转化武器就是“西学”,他们的目标是儒学或儒家思想的现代化。通过儒家思想的现代化,他们艰难地接续着儒家传统。“新儒家”对中华民族的文化精神和文化认同再三致意,目的是中华民族的“凝聚”和“复兴”。他们非常强调中国现代化过程中的社会整合,希望儒家思想成为现代化的动力而不是阻力,以确保现代化的可持续,而不会功亏一篑。因为社会整合的不足,发展中国家往往不得不遭受现代化中断和崩溃的苦痛。

(二)儒家调适的方向

儒家调适的总体方向,我们认为是朝着以下几条轨道:第一,由以农业社会立论过渡到以工业社会立论;第二,由绝对地拒绝现代化到主张实现接续传统的现代化;第三,由西化与现代化混为一谈到能够分梳西化与现代化;第四,由简单地接受物质的现代化到认识到制度与文化现代化的重要性;第五,由对“中体”的感性或感情认识过渡到理性认识,认识到经过“创造性转化”的传统不但不是现代化的阻力,反而可以作为现代化的动力和助力,起到社会整合、民族凝聚、文化认同的作用。罗荣渠教授就辨证地看待和积极地评价了传统的功能:“传统与现代性是现代化过程中生生不断的‘连续体’,背弃了传统的现代化是殖民地或半殖民地化,而背向现代化的传统则是自取灭亡的传统。适应现代世界发展趋势而不断革新,是现代化的本质,但成功的现代化不但在善于克服传统因素对现代化的阻力,而尤其在善于利用传统因素作为现代化的助力。”[6]

(三)儒家调适的前景

我们在前文谈到儒学的生命力的时候,已经对儒学的现代化前景做了一定的分析。分析儒学所拥有的精神资源以及它可能转化性创造出的精神资源和现代化所需要的精神资源,就大致可以看出儒学的生命力,即儒学的发展前景。

话又说回来,大部分新儒家学者对儒学的发展前景并不看好。当然也不是绝对悲观。儒学的发展前景不能孤立地从儒学本身的精神资源来看,作为影响中国两千多年的精神资源,儒学的思想宝库绝对是丰富的。对人的深度发现是儒学深厚的资源所在。但儒学的发展前景与儒学存在的当下环境、现行语境和儒学发展所需要的动力是密不可分的。儒家的调适需要知识分子长期的学术反思和学术建设,还需要有信仰的需求。

从理论和实践结合的角度来看,儒家调适的前景大体不出五种可能性:其一,自成体系地发展,成为多元思想和信仰的一种,但不会是主导性的。其二,自成体系地发展为一种吸取其他思想文化之长的主导性思想文化。其三,为其他的思想和文化所吸收,消弭于无形之中。其四,与其他思想和文化融合成一种新的主导性民族文化认同思想。其五,彻底消亡,为其他思想文化覆盖或取代。第一种和第四种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们基本上是赞同第四种的。

要言之,如果说世界真的会出现一个新的文化轴心时代,那么中国的新轴心文化将是以科学的唯物主义为“轴”,以新儒、释、道和其他中国化的思想文化为辐辏的新组合和新融构。

[1]关于儒家对现代化的反抗,我们另有文章讨论,此处不论。

[2]关于东亚文化的内核和外缘的历史和理论,以及中国作为东亚文化内核转型之难的考察,可参考盛邦和:《内核与外缘——中日文化论》,上海:学林出版社1988年版。

[3]杜维明主张“继承启蒙精神,超越启蒙心态”。关于“启蒙精神”与“启蒙心态”的分梳,参考杜维明:《化解启蒙心态》,《二十一世纪》(香港),1989年创刊号。

[4]参考郭齐勇、郑文龙编:《杜维明文集》(第五卷),武汉出版社2002年版,第234页。

儒家的基本思想篇9

【关键词】儒学;武士道;礼;仁;名

儒学开端于春秋战国,为孔子所创立,儒学在春秋战国时代仅仅是诸子百家争鸣中的一个派系,儒教的名称开端于西汉,并且汉武帝根据政治思想社会文化的需要,定儒学为官方正统,奠定儒学正统的地位。儒学经过春秋战国诸子百家的时代,吸采百家众长,来完备自己的内容。其中礼乐,仁义是孔子的核心思想。在中国与亚洲国家交往的时候,文化传播是不可缺少的一环,在儒家的经典传入日本之后,在日本很快受到重视,并且对于日本武士道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儒家思想中的礼、忠、仁、勇等思想本日本所吸收并加以改造,成为武士道中的重要条目。儒家经典传入日本后,在日本不啻为一思想界的炸弹,在当时日本由于其本土的系统化的思想还没有产生,而系统化的,理论化的,在中国传统思想中是主流的儒家思想传播到日本后,如入无人之境,没有受到日本思想界的排斥,而是加以学习,吸收,改造。使得改造后的日本儒家思想在日本占据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当然,日本对于除了儒家之外的诸子百家的思想,也是加以吸收改造。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了自己独具特色的思想文化。

一、春秋以来儒家思想的发展与士大夫精神

诸子百家的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发生在“礼崩乐坏”的春秋战国间,这一时期产生的思想,对于以后的帝制中国,以及东亚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我们再次先探讨在春秋战国期间的儒家思想的主要内容,以后历代儒家学者都是在春秋时儒家经典的基础上加以引申,发展。春秋战国时代的儒家思想对于东亚文化圈可以说是一个根,我们若是想知道某一文化,思想现象,还是得舍末逐本。

春秋战国时代是中国的“哲学的突破”时期。“哲学的突破”观念我们可以上溯到韦伯的论著之中。但是对于“哲学的突破”之一观点最为清楚的发挥者,则是美国的当代社会学家帕森斯。

中国的“哲学的突破”是对于古代诗、书、礼、乐所谓的“王官之学”而来的。在没有突破之前,也就是在当时的周王朝的封建统治时期,中国的教育是礼乐政教和一的王官之学,教育的对象也是封建的贵族诸侯、大夫、卿、士。文化掌握在贵族手中,并且由贵族加以世袭和垄断。

但是随着封建制度对于社会制度约束性的降低,王官之学也随之动摇,出现了“礼崩乐坏”的局面。特别是西周结束,东周迁都,一些典籍散落,不再局限在贵族阶层中。贵族教育中的礼、乐、诗、书也随之下移。处在贵族阶层最底层的士,士是受到“礼崩乐坏”冲击得比较剧烈的阶层,士的上一层的下移,以及士的下一层民的上升。使得士的人数激增,而士又是从封建制度的解体下游离出来的。本身对于封建的制度有很深的了解。在“礼崩乐坏”的时期,士便承担起在“礼崩乐坏”的基础上重新创制新的社会文化制度的重任。

而儒、道两家,是最先在“礼崩乐坏”的条件下,产生出来的一批士,也就是知识分子。

对于三代的社会文化制度道的崩溃,《庄子・天下》明确的指出了古代道术即官师政教合一的古代王官之学有合而分的历史趋势。

《天下》篇说:天下大乱,圣贤不明,道德不一,天下多的一察焉以自好。譬如耳、目、鼻、口,皆有所明,不能相通。犹家众技也,皆有所长,时有所用。虽然,不该不偏,一曲之士也。……悲夫,百家往而不及,必不合矣。后世之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道术将为天下裂。

《天下》篇中的作者指出古代统一的“道”,在战国时代已经完全破裂了,以此才有诸子百家的兴起,他们都各自得到了“道”的一部分,这也是中国“道”的历史一大变化。[1]

儒家面对三代的“道”即诗书礼乐政教合一的王官之学的崩溃―“礼崩乐坏”的局面,儒家则主张,在继承礼乐的基础上,进行新的创制,进而产生了儒教的一大突破―仁义的产生。

且儒教的创始人孔子的社会身份是“士”,并且在春秋战国时代也是游士的时代,士这一知识阶层,便承担起“道”的传承的责任。在士这一阶层刚从封建的思想、文化、体制中解放出来的时候,孔子便对于士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笃信善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论语・泰伯》)

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为足与议也。(《论语・里仁》)

士而怀居,不足以士矣(《论语・宪问》)

这些说法都是在强调士的价值取向必须以“道”为最后的一句。所以中国知识阶层刚刚出现在历史舞台上的时候,孔子便已努力给它灌注一种理想主义的精神,要求它的每一个分子―士―都能超越他自己个体和群体的利害得失,而发展对整个社会的深厚关怀。这是一种近乎的精神。[2]

对于后来的士能否做到这一点还很难说,毕竟,孔子为他们设置了这么一条很高的标准,可以说士是不断激励自己想着这条标准靠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并且,在“礼崩乐坏”这个废墟的基础上,孔子对礼乐重新加注新的活力,同时产生了仁义。

从比较文化史中我们可以看到,哲学的突破在希腊、以色列、印度的突破和中国有很大的不同,国外的哲学的突破产生了两个世界即世间和超世间,使得在思想和政治上产生了不同理念。而中国的哲学的突破,不对超世间作彻底的探求,而是把“道”拉向人间,用道来安排指挥人间的社会文化秩序,而道的承担者―士,便从一开始就用道来面对世间的事物,这便使得“道”与“势”产生了矛盾。也就有了士与帝王的关系―师、友、臣的这几种关系。

从这点可以发挥出忠的观念。但是臣子对于帝王的忠也是有条件的。

《孟子・离娄下》:“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春秋战国时代的诸子百家,是知识分子士的第一次群体自觉。社会越混乱,俞显示出道的重要,知识分子用道救世的觉悟也就越高。在“道”与“势”相作用影响的情况下,志于道的士俞是以道显,而道是内在的,在士身上显示我们只能通过士的思想感情、行为动作、人生理想才能看出来。

从行为上,则是士对于“名”的重视。

士志于道,道的实现只能凭借着士,但是不是所有的士都能以这个高层的理想目标奋斗的,毕竟士也有着他的社会属性,他也有跳不出社会属性的一方面。所以,怎样才能实现“道”,怎样才能使“道”显,这边是要求士要修身,即加强思想方面的修养。“道”不象国外的基督教那样,有教条,有传教士。中国的道是没有这种凭借的。所以士只能加强自身的修养,以身显道。注重名声的意味也在其中。道现在身,这个士的名声必定要显于世。

发展到汉晋时期,又是知识分子的一个自觉发展时期。这时候,士对于名的追求更上了一层。

士对于名的追求,本来是两汉时期的选官制度催生出来的结果,名显才能出仕。但是对于名的追求,同时也显现出士的澄清天下之志。澄清天下之志,这也是对道的继承,想重新再崩坏的社会文化制度的基础上,继往开来,吐故纳新。寓开来于既往。以入世,来实现道。

以上我们讨论了春秋战国时期的“哲学的突破”,以及在“道术将为天下裂”的时间段里,孔子对于三代礼乐的继承,在此基础上赋予礼乐以新的活力。发挥出“仁义”,他对仁的解释为“克己复礼为仁”,并且提出仁是礼的内在,而礼是仁的外在。并且对于“道”与“势”的关系也做了说明,从这点上可以发挥出来忠的理念。以及对于志于道士,对于道在自身身上显示的修身思想。

知道了儒教的发展,我们便可以看到中国的儒家思想对于武士道精神的影响。

二、武士道精神对儒家“礼”思想的汲取

在儒家教义中“克己复礼为仁”那么仁,就是安己,安人。体现着一种人文关怀。使得礼从外而内双向发展。武士道之礼不仅仅是风度,更是对他人的情感和关怀的外在表现,武士道的礼给日本以深远影响,以至于日本成为一个注重礼仪的国家,武士尊重礼仪,不只是封建社会阶层秩序的遵从,更是追求礼仪端正。新渡户稻造认为:“礼的最高形式几乎近似于爱”我们或许可以虔诚地说,礼‘是长久承受,是仁慈;礼不嫉妒,不自夸,不自负;礼不自行非礼,不谋己私,不轻易发作,不思恶。’……礼被颂扬为是特别适合武士生涯的,并且他还被认为抬高得超过它应有的高度,这难免会出现借礼之名而行非礼之实。孔子曾反复教导。”虽然武士道之“礼”和儒家想中的“礼”有区别,但也有联系,武士道之“礼”从渊源上看也受了儒家思想的一定影响”。[3]

三、武士道精神对儒家“仁”思想的汲取

武士道的“仁”要求武士不能成为黩武主义的武夫,而要具有“宽容、爱心、同情、怜悯的美德”。武士道主张以仁为本,在日本,“狩野直喜认为作为孔子学说的根本思想的仁,乃是孔子之独创,……狩野直喜分析中日儒学史上种种对仁的解释,……他认为孔子的仁至少有以下四种意义:第一,亲爱或慈爱。第二,肫恳至诚毫无虚饰。第三,救济。第四利他。仁虽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孔子的仁具有道德之上最上至极的意义。”[4]日本武士道精神的仁,对于前文讲到的儒家的仁可谓是加以吸收改造。

四、武士道精神对儒家“忠”思想的汲取

在日本古代,武士对主君的“忠”是有条件的,由于主君对武士常常恩赐,又武士和主君之间的关系是世代相袭,因而,在主君和武士之间除了物质利益之外,常有一种“情”的因素在起作用,这种情又被武士看得高于一切,为此可以无条件效忠主君,对主君的忠诚观念凌驾于其他所有伦理之上,将无私献身作为武士的最高义务和最终行为,把原来对主君有条件的忠过渡到无条件的忠,后来,对武士的道德规范进一步发展到为主君献身,一种毫无理性的献身。[5]中国的士对于君主的忠也是带有一定的条件性,日本正是吸收改造了这点,从有条件的忠发展到无条件的忠。

五、武士道精神对儒家“名誉”思想的汲取

武士道的“名誉”意识包含着人格的尊严,它要求武士为了名誉而愿意付出一切,又要具有分清是非保持忍耐和坚忍的品行,武士要保持其荣誉,丧失了名誉的武士不得不进行切腹。同时名誉也是武士获得一切政治经济利益的一个基点。同样,在中国,一个知识分子的名声对于他的政治前途是很有关系的,政治前途有了,那么经济利益就会接踵而来。两汉有察举制,往后历代也有这种察举制的影子,像是制举。这些都是需要知识分子有一定的名声。而日本的武士道视名声如此之中,不可以说没有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

日本的武士道对于儒家思想的吸收改造,从开始的零零散散,到最后的系统化、完整化的武士道精神思想的形成。这其中儒家思想可谓是它改造吸收营养的一个母体。离开了儒家思想的支撑,它是不能完成这种思想的成熟的。

【注释】

儒家的基本思想篇10

论文关键词:和谐思想,内涵,现代价值,现代化

一、儒家和谐思想的内涵

儒家的和谐思想具有丰富的内涵。概括来讲,儒家和谐思想主要有天人和谐,人与人、人与社会关系的和谐以及个人身心和谐三个层面。

(一)倡导人与自然和谐的“天人合一”思想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和谐思想首先表现为“天人合一”,即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把人看成是自然界和谐整体的一部分,“天人合一”就是指人与自然界应该和谐相处,共同发展。

孔子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表明万物生长都有它自身的运动规律,人与自然界是密切联系的有机整体,只有遵循自然规律,与自然界和谐相处,才能实现天人和谐。孟子也主张保持生态平衡,反对向自然无限度地索取,尊重自然界的生息规律,提出:“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林木不可胜用也…”

从上述思想中我们可以看出,自然界的和谐发展是人和谐全面发展的前提和基础。要实现天人合一,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状态,要求人们要尊重自然,爱护自然,以和善、友好的态度对待自然,反对无休止地向自然索取,对自然进行掠夺性开发。

(二)倡导人与人、人与社会和谐的“和为贵”思想

对于人际和谐的追求,儒家的“和为贵”思想可谓源远流长,早在先秦时

“和”不仅成为了个人处事的基本策略,也成为了稳定社会的基本原则。“和为贵”的思想成为待人处事,管家治国的基本原则和要求。

为了实现“人和”的价值目标,在处理人际关系问题上,孔子从义出发,指出:“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主张“见得思义”,在利益面前要经得起诱惑,不做损人利己这类不合乎“义”并有损“和”的事情,同时主张要守信义,重礼仪,这样才能构建起互相尊重,互相信任,融洽和谐的人际关系,才能有利于实现社会的和谐。

(三)主张个人身心和谐发展,实现内圣外王的精神境界

先秦儒家认为“和为贵”的伦理思想要真正落实,就必须让每一个人的言行符合“仁”的规范,“和”的要求,人们只有从“修己”做起,才能达到“治国平天下”的最终目的。

儒家主张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大学》曰:“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推崇要实现社会的和谐,必须要以提高个体的自身修养为基础,以此达到“内圣外王”的境界。

三、儒家和谐思想的现代价值思考

随着经济全球化和科学技术的发展,人类物质文化生活极大提高,但是我们也必须承认现代文明也遭遇了资源匮乏,环境污染严重以及一些伦理道德的挑战。面对环境的恶化,人情的冷漠,社会的不稳定,人们开始重新思考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当我们面对现实而深感困惑时,回溯中国几千年的思想宝库,儒家“生生和谐”的人文境界早已给我们提供了答案。

(一)儒家和谐思想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儒家倡导的“和谐”代表了和谐有序的社会状态,对其中蕴含的积极的、进步的、精华的东西要予以新的解释,赋予其时代内涵,使其成为先进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提供强大的精神支撑:

(1)有利于营造和谐的人际关系。儒家思想历来重视处理人际关系,特别强调要有仁爱之心,要学会宽恕别人,尊重别人,信任别人,以此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今天,随着利益主体的多元化,人们的社会关系、人际关系变得越来越复杂,如果能科学地理解儒家和谐思想中的用以调整人们社会关系的规范原则,用它整合现代社会及各种社会关系、人际关系,不仅能够使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得到弘扬,而且能使国家更加和谐和有序。

(2)有利于提高个人修养。儒家倡导人生以立德为本,立功、立言为用,主张重义轻利,注重人的气节,推崇浩然正气,提倡理想的人格,与现代人急功近利的状态相比,儒家的义利观则更有价值,值得借鉴。

(3)有利于促进社会和谐。儒家思想重民意,主张要富民、惠民,使人民安居乐业,这与我们今天倡导的“以人为本”思想相吻合。弘扬儒家思想,有利于净化人们的心灵,淳朴民风,形成良好的社会风气。

(二)儒家和谐思想与生态危机

人们在发展现代化的过程中,忽视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面临着严重的生态危机问题,譬如:环境污染,资源短缺,生态恶化等。站在现代文明的新角度,重新审视儒家“天人合一“的生态价值观,对于我们解决现代生态危机提供了有利的借鉴价值。儒家的生态伦理思想给我们如下启示:

(1)人类应注重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在可持续发展的实践中要借鉴儒家的“天人合一”的思想,人类不能只顾自己的利益而忽视其他万物的利益,要尊重自然界的生态规律,不能过度索取,要尊重和保护自然,实现人与自然界的和谐发展。

(2)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儒家始终视天地万物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主张“天人合一”,倡导尊重自然,爱护自然。当今时代,在“和谐”思想的指导下,要以平等、博爱的精神对待自然界,尊重一切生命的生存和发展权利,实现天地万物的和谐发展。

(三)儒家和谐思想与台湾问题

在民与国、国与国的关系上,中国古代思想家主张“民胞物与”、“上善若水”、“四海之内皆兄弟”,充分体现了中华民族的向心力和凝聚力。

海峡两岸同属一个中国,“大一统”是中华文化的主流思想之一,是中华民族世代相承的基本社会理念和普遍的价值取向。

而“己所不欲,勿使于人”和“和为贵”的思想,是我们实现民族团结和祖国统一的重要依据。

(四)儒家和谐思想与现代企业管理

“顺应人性的自然关系和人际关系的建立与调和;强调恒常的学习、反省,注重自内而外的内化作用以实现目标的精神;重视身体力行和实践表率作用,注重互助、互信和忠诚的责任和德性的道德理念”这是儒家管理文化所一直推崇的,它的很多内容对于今天的企业管理依然具有重要的借鉴价值。比如重“义”就是守法经营,在获得经济效益的同时,也要注重社会利益;“仁爱”就是要求我们要关心职工的切身利益,实行人本管理…

儒家管理思想是经过历代儒商的成功实践不断总结出来的,它本身就是一种企业经营管理的学问。

四、儒家和谐思想的现代化

在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上,我们的经济现代化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们要以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态度对待我们自己的传统文化,在批判继承的基础上,使儒家和谐思想真正实现现代化,真正融入我们的生活。

(一)对儒家和谐思想要学会扬弃。要实现儒家和谐思想的现代化,首先要学会学习和辨别,要吸取精华的部分,扬弃糟粕不适合现代思想的部分。

(二)实现儒家和谐思想的现代化,需要我们以兼容并蓄的开放态度对待。“儒家文化本身就是一种包容性很强的思想体系,在其发展历程中,儒家思想从不抱残守缺,固步自封,总是能以非凡的兼容并蓄的开放态度来丰富和完善自己…”因此,我们要以开放的态度对待儒家文化。

(三)以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态度来推进儒家和谐思想的现代化。

如果我们组织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来长期地研究中国传统文化儒家思想,以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态度去结合当代中国的实践,结合时代主题的变化,深入地发掘儒家和谐思想中的精髓,使其适应当今社会的发展,那么儒家和谐思想的现代化是一定能够实现的!

儒家和谐思想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宝库,几千年来,它一直为人们提供了重要的生活智慧,儒家和谐思想不仅对于中国具有重要的作用,它的很多思想对世界也产生了很大影响,它不仅拥有过去,而且应该拥有未来,唤醒我们自己的文化,势在必行。

参考文献:

【1】孔丘.论语【m】.山西:古籍出版社,1999

【2】孟轲.孟子【m】.山西:古籍出版社,1999

【3】沈光.论中国古代儒家社会和谐思想的现代价值【m】.沈阳: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4】王力.儒家社会和谐思想及其时代价值【D】.吉林:吉林出版社,2006

【5】郑杭.儒家和谐思想的现代化【m】吉林:吉林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