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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化经济政策十篇

发布时间:2024-04-25 18:01:47

数字化经济政策篇1

关键词:财政政策;经济增长;探讨

一财政与财政政策要研究财政政策,首先要搞清什么是财政。但是,目前学术论文界对于财政的定义还存在一定分歧,受到较多关注的包括再分配论、政府收支论和公共财政论。再分配论认为财政是社会再生产分配环节的一个特殊组成部分,在社会再生产过程中,财政处于社会再生产的分配环节,而且和同处于分配环节的信贷分配、工资分配、价格分配和企业财务分配等相比,有其特殊性,它不是一般的社会产品分配,它是国家为了实现其职能需要,凭借政治权力及财产权力,参与一部分社会产品或国民收入分配和再分配的活动,包括组织收支活动、调节控制活动和监督管理活动等(刘邦驰,汪叔九,2001)。政府收支论认为财政是政府集中一部分国民生产总值或国民收入来满足公共需要,进行资源配置和收入分配的收支活动,并通过收支活动调节社会总需求与总供给的平衡,以达到优化配置、公平分配、经济稳定与发展的目标。

公共财政论认为财政是以国家为主体,通过政府的收支活动,集中一部分社会资源,用于履行政府职能和满足社会公共需要的经济活动(苏明,2001)。应该说,前两种关于财政的定义各有所侧重,前者突出了财政的社会分配和政府职能,后者强调了政府的活动。而公共财政论则简单明了地指出现代财政的公共性,为建立公共财政奠定了理论基础。明确了财政概念,就可以对财政政策加以研究。财政政策是指以特定的财政理论为依据,运用各种财政工具,为达到一定财政目标而采取的财政措施的总和。简言之,财政政策是体系化了的财政措施,它的目的就是实现财政职能。同时,它也是国家根据一定时期政治经济形势和任务制定的指导财政分配活动和处理各种财政分配关系的基本准则,是客观存在的财政分配关系在国家意志上的反映。它是国家经济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制定和实施的过程也是国家实施财政宏观调控的过程。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财政政策又是国家干预经济、实现国家宏观经济目标的主要手段。财政政策是随着社会生产方式的变革而不断发展的。奴隶制社会和封建制社会由于受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制约,国家不可能大规模组织社会经济生活,奴隶主和地主阶级的财政政策主要是为巩固其统治地位的政治职能服务。自由资本主义时期的资产阶级国家,一般都实行简政轻税、预算平衡的财政政策,以利于资本主义发展。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时期,生产社会化与资本主义私有制的矛盾日益激化,财政政策不仅为实现国家政治职能服务,而且成为政府干预和调节社会经济生活的重要工具。

财政政策按其构成体系可以分为国家预算政策、财政支出政策、税收政策、国债政策、投资政策、补贴政策和出口政策等七大政策。由于研究数据和技术方法的限制,本文主要是研究前三种财政政策对经济增长的促进效应。

二三种主要财政政策工具对经济增长促进效应的分析(一)国家预算政策对经济增长效应的分析国家预算政策包括财政赤字政策、财政盈余政策和预算收支平衡政策三种形式,笔者主要讨论财政赤字政策对经济增长的促进效应。它对经济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1、财政赤字影响货币供给财政赤字对经济的影响和赤字规模大小有关,但更主要的还是取决于赤字的弥补方式,即向银行透支或借款来弥补财政赤字。出现财政赤字意味着财政收进的货币满足不了必需的开支,其中有一种弥补办法就是向银行借款。可见,财政向银行借款会增加中央银行的准备金,从而增加基础货币,但财政借款是否会引起货币供给过度,则不能肯定。很多人用“财政有赤字,银行发票子”这句话来形容财政赤字与货币供给的关系,而事实上,赤字与货币发行并不一定存在这样的因果关系,财政赤字对货币供给的影响虽可能与赤字规模的大小有关,但更主要的还取决于赤字的弥补形式。

2、财政赤字扩大总需求的效应凯恩斯主义所奉行的财政政策是运用政府支出和税收来调节经济。在经济萧条期,总需求小于总供给,经济中存在失业,政府通过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刺激总需求,以实现充分就业。增加政府支出、减少政府税收的扩张性财政政策必然出现财政赤字,因此,赤字就成为财政政策中扩大需求的一项手段。财政有赤字,必然扩大总需求,但其扩大总需求的效应有两种,如前分析,一是财政赤字可以作为新的需求叠加在原总需求水平之上,使总需求扩张;二是通过不同的弥补方式,财政赤字只是替代其他部门需求而构成总需求的一部分。它仅仅改变总需求结构,并不直接增加总需求规模。完全以国债收入弥补的“软赤字”,只要不超出适度债务规模,其扩张效应一般可被控制为良性的,即可以有意用作反经济周期的安排,在经济萧条阶段刺激需求,“熨平”周期波动,一般不致引起严重的通货膨胀,这对我国的经济是有现实意义的;第三,财政赤字与发行国债。发行国债是世界各国弥补财政赤字的普遍做法而且被认为是一种最可靠的弥补途径。但是,债务作为弥补财政赤字的来源,会随着财政赤字的增长而增长。另一方面,债务是要还本付息的,债务的增加也会反过来加大财政赤字。

3、财政赤字的排挤效应财政赤字的排挤效应一般是指财政赤字对私人消费和投资所产生的排挤影响。当政府因支出庞大产生预算赤字时,一般需发行公债向公众借款。发行公债是国家信用的一种形式。在货币市场上,如果私人储蓄量不变,则政府债券与企业债券等有价证券将共同竞争市场上有限的资金。当公众出于对国家债券的高度信任而争购公债,政府在总储蓄的占有上便处于优势。政府发债占总储蓄的比重越大,就会有越多的非政府借款者因筹不到资金被挤出货币市场,加上赤字支出促使利率上升,必然会排挤出一部分非政府投资,从而抵消政府赤字支出的部分扩张性作用。但这种结果并不是绝对的,一方面政府赤字的排挤效应会被政府扩大投资支出所产生的“乘数作用”所抵消;另一方面,“排挤效应”如果与政府有意进行的经济结构合理化调整结合起来,则可以改善资源配置,对国民经济产生有益的影响。

(二)财政支出政策对经济增长效应的分析为解决有效需求的不足,我国主要采取扩大政府财政支出的财政政策,政府支出的结构和支出规模是经济增长的核心变量。笔者也将主要从政府支出结构来看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我们采用以财政支出项目为自变量的柯其分别表示财政支出结构中某一项目支出增加1%时所引起的产出增加百分数,这样我们就用产出弹性来描述财政支出的结构效应以及其对经济增长质量提高的调节作用。我们以《中国统计年鉴》(2006)我国1989—2005年财政支出职能结构分类统计数据为样本区间。相比较高,而在1996年非税因素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是最为不利的,税收负担相应较轻,实际该年税收负担为10.3479%,与其他年份相比较低。经过去除非税因素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修正后的税收负担与经济增长率之间呈现出更加紧密的关系,并且高经济增长年份修正后的税收负担较低,低经济增长年份修正后的税收负担较高,有一定的负相关关系。现在我们转入,采用排除非税因素影响后修正的税收负担和税制结构所得到的回归效果比较好,调整的R2为0.317,F检验值为6.115,各回归变量的t检验值均能通过95%的检验,从系数项来看,修正后的税收负担与经济增长率的弹性系数为-3.866,即表明税收负担上涨1%,经济增长率下降3.866%,税制结构与经济增长率的弹性系数为0.6,即税制结构变化1%,经济增长率变化0.6%,影响系数较小。这样的结果与理论上税收负担和税制结构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基本相符,我国现行税制是符合经济发展规律的。

从以上数据分析看,在我国现行税制下,税制结构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是比较小的,修正后的税收负担则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较大,这一点与国外的实证研究结果基本相同。从数据看,1994年的税制改革应该说是1983年税制改革的延续,1983年是税制结构和税收负担变化的一个转折点,通过设立所得税,税收负担从1982年的11.25%,猛涨到1983年的18.55%,在随后近10年时间内,税收负担不断降低,最低时为10.167%,通过1994年的税制改革,税收负担才得以不断的提升,到2004年达到18.839%。也就是说通过1994年的税制改革提高了税收收入占GDp的比重,缓解了税收占GDp比重一直下滑的局面。另外从税制结构角度看,1983年以前,由于企业以利润形式上缴国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直接类税收,直接税占间接税收入比重仅在10%左右,通过1983年改革,建立起所得税体系,直接税收入占间接税收入比重上升到50%左右,随后持续减低,尤其是在1994年增值税体系的建立,直接税收入占间接税收入比重下降到1983年以来的最低点23.953%,随后几年逐渐升高,2004年达到39.0463%。从求解出的结果看,非税因素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从1994年起越来越有利,非税环境越来越有利,各项经济体制改革的成效逐步体现,反过来说税收对经济的调节作用在不断减弱,这种情况在1983年税制改革前也出现过,所以面临新的经济环境,税收作用不断减弱的情况下,税制必须进行改革。

三总结

本文在对财政与财政政策进行概念阐述的基础上,研究分析了财政政策的三种工具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其中,在对财政支出政策、税收政策进行研究时,分别运用了柯布—道格拉斯(Cobb—Douglas)生产函数模型、税收政策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效应分析模型来进行定量分析。从分析可以看到,三种工具对经济增长的促进各有所侧重,且影响程度和范围存在较大的差异性和互补性。因此,必须合理运用好各种政策工具,加快财政改革步伐和政策的完善,才能进一步促进经济的增长。

参考文献:

[1]〔美〕坎贝尔等著,朱平芳,刘宏等译.金融市场计量经济学[m].上海: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03.

[2]林毅夫.现代增长理论与政策选择[m].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2000.

数字化经济政策篇2

   公共财政论认为财政是以国家为主体,通过政府的收支活动,集中一部分社会资源,用于履行政府职能和满足社会公共需要的经济活动(苏明,2001)。应该说,前两种关于财政的定义各有所侧重,前者突出了财政的社会分配和政府职能,后者强调了政府的活动。而公共财政论则简单明了地指出现代财政的公共性,为建立公共财政奠定了理论基础。明确了财政概念,就可以对财政政策加以研究。财政政策是指以特定的财政理论为依据,运用各种财政工具,为达到一定财政目标而采取的财政措施的总和。简言之,财政政策是体系化了的财政措施,它的目的就是实现财政职能。同时,它也是国家根据一定时期政治经济形势和任务制定的发表财政分配活动和处理各种财政分配关系的基本准则,是客观存在的财政分配关系在国家意志上的反映。它是国家经济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制定和实施的过程也是国家实施财政宏观调控的过程。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财政政策又是国家干预经济、实现国家宏观经济目标的主要手段。财政政策是随着社会生产方式的变革而不断发展的。奴隶制社会和封建制社会由于受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制约,国家不可能大规模组织社会经济生活,奴隶主和地主阶级的财政政策主要是为巩固其统治地位的政治职能服务。自由资本主义时期的资产阶级国家,一般都实行简政轻税、预算平衡的财政政策,以利于资本主义发展。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时期,生产社会化与资本主义私有制的矛盾日益激化,财政政策不仅为实现国家政治职能服务,而且成为政府干预和调节社会经济生活的重要工具。

   财政政策按其构成体系可以分为国家预算政策、财政支出政策、税收政策、国债政策、投资政策、补贴政策和出口政策等七大政策。由于研究数据和技术方法的限制,本文主要是研究前三种财政政策对经济增长的促进效应。

   二三种主要财政政策工具对经济增长促进效应的分析(一)国家预算政策对经济增长效应的分析国家预算政策包括财政赤字政策、财政盈余政策和预算收支平衡政策三种形式,笔者主要讨论财政赤字政策对经济增长的促进效应。它对经济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1、财政赤字影响货币供给财政赤字对经济的影响和赤字规模大小有关,但更主要的还是取决于赤字的弥补方式,即向银行透支或借款来弥补财政赤字。出现财政赤字意味着财政收进的货币满足不了必需的开支,其中有一种弥补办法就是向银行借款。可见,财政向银行借款会增加中央银行的准备金,从而增加基础货币,但财政借款是否会引起货币供给过度,则不能肯定。很多人用“财政有赤字,银行发票子”这句话来形容财政赤字与货币供给的关系,而事实上,赤字与货币发行并不一定存在这样的因果关系,财政赤字对货币供给的影响虽可能与赤字规模的大小有关,但更主要的还取决于赤字的弥补形式。

   2、财政赤字扩大总需求的效应凯恩斯主义所奉行的财政政策是运用政府支出和税收来调节经济。在经济萧条期,总需求小于总供给,经济中存在失业,政府通过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刺激总需求,以实现充分就业。增加政府支出、减少政府税收的扩张性财政政策必然出现财政赤字,因此,赤字就成为财政政策中扩大需求的一项手段。财政有赤字,必然扩大总需求,但其扩大总需求的效应有两种,如前分析,一是财政赤字可以作为新的需求叠加在原总需求水平之上,使总需求扩张;二是通过不同的弥补方式,财政赤字只是替代其他部门需求而构成总需求的一部分。它仅仅改变总需求结构,并不直接增加总需求规模。完全以国债收入弥补的“软赤字”,只要不超出适度债务规模,其扩张效应一般可被控制为良性的,即可以有意用作反经济周期的安排,在经济萧条阶段刺激需求,“熨平”周期波动,一般不致引起严重的通货膨胀,这对我国的经济是有现实意义的;第三,普债务作为弥补财政赤字的来源,会随着财政赤字的增长而增长。另一方面,债务是要还本付息的,债务的增加也会反过来加大财政赤字。

   3、财政赤字的排挤效应财政赤字的排挤效应一般是指财政赤字对私人消费和投资所产生的排挤影响。当政府因支出庞大产生预算赤字时,一般需发行公债向公众借款。发行公债是国家信用的一种形式。在货币市场上,如果私人储蓄量不变,则政府债券与企业债券等有价证券将共同竞争市场上有限的资金。当公众出于对国家债券的高度信任而争购公债,政府在总储蓄的占有上便处于优势。政府发债占总储蓄的比重越大,就会有越多的非政府借款者因筹不到资金被挤出货币市场,加上赤字支出促使利率上升,必然会排挤出一部分非政府投资,从而抵消政府赤字支出的部分扩张性作用。但这种结果并不是绝对的,一方面政府赤字的排挤效应会被政府扩大投资支出所产生的“乘数作用”所抵消;另一方面,“排挤效应”如果与政府有意进行的经济结构合理化调整结合起来,则可以改善资源配置,对国民经济产生有益的影响。

   (二)财政支出政策对经济增长效应的分析为解决有效需求的不足,我国主要采取扩大政府财政支出的财政政策,政府支出的结构和支出规模是经济增长的核心变量。笔者也将主要从政府支出结构来看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我们采用以财政支出项目为自变量的柯其分别表示财政支出结构中某一项目支出增加1%时所引起的产出增加百分数,这样我们就用产出弹性来描述财政支出的结构效应以及其对经济增长质量提高的调节作用。我们以《中国统计年鉴》(2006)我国1989—2005年财政支出职能结构分类统计数据为样本区间。相比较高,而在1996年非税因素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是最为不利的,税收负担相应较轻,实际该年税收负担为10.3479%,与其他年份相比较低。经过去除非税因素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修正后的税收负担与经济增长率之间呈现出更加紧密的关系,并且高经济增长年份修正后的税收负担较低,低经济增长年份修正后的税收负担较高,有一定的负相关关系。现在我们转入,采用排除非税因素影响后修正的税收负担和税制结构所得到的回归效果比较好,调整的R2为0.317,F检验值为6.115,各回归变量的t检验值均能通过95%的检验,从系数项来看,修正后的税收负担与经济增长率的弹性系数为-3.866,即表明税收负担上涨1%,经济增长率下降3.866%,税制结构与经济增长率的弹性系数为0.6,即税制结构变化1%,经济增长率变化0.6%,影响系数较小。这样的结果与理论上税收负担和税制结构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基本相符,我国现行税制是符合经济发展规律的。

   从以上数据分析看,在我国现行税制下,税制结构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是比较小的,修正后的税收负担则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较大,这一点与国外的实证研究结果基本相同。从数据看,1994年的税制改革应该说是1983年税制改革的延续,1983年是税制结构和税收负担变化的一个转折点,通过设立所得税,税收负担从1982年的11.25%,猛涨到1983年的18.55%,在随后近10年时间内,税收负担不断降低,最低时为10.167%,通过1994年的税制改革,税收负担才得以不断的提升,到2004年达到18.839%。也就是说通过1994年的税制改革提高了税收收入占GDp的比重,缓解了税收占GDp比重一直下滑的局面。另外从税制结构角度看,1983年以前,由于企业以利润形式上缴国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直接类税收,直接税占间接税收入比重仅在10%左右,通过1983年改革,建立起所得税体系,直接税收入占间接税收入比重上升到50%左右,随后持续减低,尤其是在1994年增值税体系的建立,直接税收入占间接税收入比重下降到1983年以来的最低点23.953%,随后几年逐渐升高,2004年达到39.0463%。从求解出的结果看,非税因素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从1994年起越来越有利,非税环境越来越有利,各项经济体制改革的成效逐步体现,反过来说税收对经济的调节作用在不断减弱,这种情况在1983年税制改革前也出现过,所以面临新的经济环境,税收作用不断减弱的情况下,税制必须进行改革。

数字化经济政策篇3

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数字消费者市场,2014年全国网购规模高达4508亿美元,占消费品销售总额的10.7%。良好的数字基础设施和政府陆续出台的支持性政策,为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提供了诸多积极的推动因素。

埃森哲2015年的《寻找中国经济的数字化红利――数字化密度指数报告》显示,在经济各个领域全面应用数字技术将推动中国新一轮经济增长,而这种转变已经积蓄了巨大势能,促使数字化即将成为中国产业升级和生产率提升的重要推动力。

消费者很成熟,企业技术还不足

资本投资推动了中国的经济增长,但中国经济的数字化却主要由消费者拉动。随着中国进行数字化转型,网络消费者已变得更加成熟,热衷尝试新的产品和服务。

与中国消费者全面拥抱技术相比,中国企业的数字技术应用却明显不足。在游戏和社交网络等网络服务的推动下,中国已成为世界最大的手机市场,并在2013年成为全球总值最大的网络零售市场。但是,相比其他领先经济体,中国企业对数字技术的应用程度仍存在巨大差距,虽然也开始利用数字技术管理企业,不过就目前情况而言,这项工作还仅仅只触及表面,尚未充分挖掘出数字技术的潜力。

中国不同行业间企业应用数字技术的程度差别也很大。以百度、阿里巴巴和腾讯等为代表的领先网络企业,拥有非常卓越的用户基础,并且在采用大数据、分析法和云计算等技术方面处于领先地位。电信和银行业等被大型国企统治的主要行业,基于巨大的规模经济和丰富的资源,也积极支持应用数字技术,虽然其等级结构和避险倾向不利于其提高创新能力。

相比之下,主要由中小企业组成的各个行业则处于落后地位,不仅承受能力有限,而且其自身以低劳动力成本为竞争基础的低利润业务特性也导致其对数字化转型缺乏紧迫感。此外,虽然中国已经是全球最大的智能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生产商,华为、联想和中兴等中国企业都已成为全球主要的信息通信技术硬件供应商。但在软件和服务方面,却鲜有领先的中国企业。中国企业it开支方面也存在类似的不平衡,软件和服务所占比例远远低于发达经济体。

提升数字化密度,跨越转型鸿沟

埃森哲最近的一项全球高管调查发现,相比其他国家,更多的中国企业高管认为,在不久的未来,数字技术将会对其企业起到重要作用。很显然,中国的企业高管和政策制定者都意识到了飞速发展的数字创新,并希望积极利用技术推动增长和提高竞争力。

但事实上,相比其他领先经济体,中国的数字化发展状况究竟如何呢?埃森哲与牛津经济研究院合作共同测评的“数字化密度”,揭示了中国数字化的发展现状。对于“数字化密度”,埃森哲大中华区战略与可持续性业务董事总经理李广海是这样解释的:“一言蔽之就是数字技术,以及数字业务,数字的应用在经济体里的渗透率,或者覆盖率。”

对一个国家的数字化密度测量,主要衡量的是数字技术的普及程度,而非仅仅针对信息通信技术领域。测评结果显示,中国目前的数字化密度在17个主要经济体中排名第十位,居荷兰、美国和瑞典之后。

基于对数字化密度得分卡的综合分析,埃森哲认为可以通过提升三方面的数字化程度来提振经济表现――投资于数字资本;打造数字机构和数字市场;实现企业行为数字化。

1、投资于数字资本

中国的企业高管和政策制定者应当重点关注商业环境和经济基础设施的质量问题,这是企业增长不可或缺的考量因素。具有支持性的灵活数字基础设施需要长期统一的战略投资来鼓励数字创新和应用。

2、打造数字化机构和数字市场

决策者必须确保市场已做好适应数字化的充分准备。这条路径重点关注互联网覆盖、网络商业活动、组织灵活性、社会态度、政府数字政策、监管环境以及开展数字业务的便利性等方面。要想取得进展,需要重点关注企业和消费者的网络文化,发展本土信息通信技术行业,并以制定数字友好型政策为优先考虑。

3、实现企业行为数字化

埃森哲对数字企业的定义是,能够通过利用信息、企业资源和数字技术,打造独特的客户体验,从而取得成果,并最终实现增长。在寻求数字世界成功的战略过程中,中国企业应可以通过更好地服务客户和消费者,推动创新,实现增长。这包括制定数字经营战略,以新的业务成果为目标;开发新的产品和服务;探索更优化的全新客户渠道;向新市场进行有效扩张;以及采用新的定价和盈利模型,实现利润最大化。

激发数字化潜力,把握增长红利

埃森哲数字化密度指数在最宏观的层面上揭示出,数字化密度在五年内增加10分(百分制),就将推动发达经济体的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率提升0.25%,而新兴经济体的增幅可达0.5%。预计到2020年,中国则有望实现4180亿美元的增加值(见图),也就意味着数字化将给中国经济增长带来超过四千亿美元的红利。

研究发现,为了实现数字化的全部潜力,中国必须确保数字技术覆盖所有行业和企业。为此,政策制定者和企业领导者都需要发挥重要作用。埃森哲认为,实现中国经济发展的数字化红利,有三条有待加速发展的转型路径。第一条是继续投资于数字资本,即进行商业环境和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第二条是支持数字机构和数字市场建设,关注企业和消费者的网络文化,发展本土信息通信技术行业,并以制定数字友好型政府政策为优先考虑。最后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路径则是实现企业行为数字化。中国企业高管在企业通过数字化转型来推动增长、培养新型数字化企业等方面起着决定性作用。中国企业不仅应当专注于通过数字技术,提高生产率和效率,降低成本,同时还应当利用数字技术更好地服务客户和消费者,推动创新和增长。此外,他们还应当积极探索产业物联网,寻求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

数字化经济政策篇4

论文摘要:信息化在经济建设中的作用越来越重要,而信息化水平与经济发展程度密切相关。在我国东西部经济发展呈现差异的情况下,信息化水平对区域空间结构的影响首先表现在我国地区间的“数字鸿沟”现象。本文就在西部大开发的信息化中怎样缩小“数字鸿沟”提出了相应的对策。

一、引言

西部地区包括重庆市、四川省、云南省、西藏自治区、陕西省、甘肃省、宁夏回族自治区、青海省、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内蒙古自治区和广西壮族自治区等1z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全区土地面积约687万平方公里,占全国土地面积的71.6%;2000年总人口35531万人,占全国人口的27.43%;国内生产总值16654.32亿元,占全国的18.63%。

西部地区的形成是在其独特的自然和人文地理条件以及国家宏观区域发展战略影响下的产物。改革开放初期,我国经济发展实施“梯次推进”战略。由于经济基础、发展条件和政策环境的差异,逐步形成东、中、西的梯次格局。经过20多年重点发展东部的战略,东部地区的经济已取得了巨大成就,同时也加大了东部与中西部地区的差距。为了缩小这种差距,逐步实现共同富裕,保持国家的长治久安,在这样的情况下,党中央、国务院做出了“西部大开发”的重要决策。

同我国的经济发展状况分布相似,我国不同地区使用数字技术的程度也呈梯次分布,表现为东部沿海城市数字化程度相对来说比较高,而中西部地区数字化程度较低。无论是实际上网人数,还是上网人数所占人口比例,东部省区都大大超过中西部地区。随着全球信息化的迅猛发展,这种“数字鸿沟”现象已经表现的很突出。

二、西部地区面临的“数字鸿沟”

由于信息化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越来越重要,今天我们所说的“西部大开发”已不是简单的资源大开发,应当强调把信息化与西部开发结合起来,以信息化带动西部开发,必须也只有首先进行信息化建设和发展信息产业,才能为实施西部大开发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与条件。

数字鸿沟(DigitalDivide),又称信息鸿沟,它是指当代信息技术领域中存在的差距现象,它既存在于信息技术的开发领域,也存在于信息技术的应用领域,特别是由网络技术产生的差距。数字鸿沟现象存在于国与国、地区与地区、产业与产业、社会阶层与社会阶层之间,已经渗透到人们的经济、政治和社会生活当中,成为在信息时代突现出来的社会问题。

我国的西部地区由于受到自然地理位置、地形、地貌状况和气候条件的影响,人文环境多样化,人口素质偏低,导致区域发展不平衡。在城乡之间、不同企业之间以及其它不同群体之间,特别是在广大农村,由于受技术水平、经济能力影响,电脑普及率极低,因特网、电子商务更是无从谈起。东部地区在因特网普及率、电话普及率、人均电信业务指数、人均报纸订阅指数等具体指标方面,都明显高于中部和西部地区(见表1)。“数字鸿沟”造成的差别正在成为我国继城乡差别、工农差别、脑体差别“三大差别”之后的“第四大差别”。“数字鸿沟”造成的国内分化将演化成严重的社会问题。因为“富者愈富、贫者愈贫”的现实及趋势,会使社会不满情绪上升,不稳定因素增多,不利于社会的稳定和社会的持续发展。此外,信息化和网络化加剧了旧有的阶层、种族、性别和代沟问题,产生了新的结构性失业,使社会的内在矛盾更为复杂化。

数字鸿沟不仅是“社会状态”,而且是“社会后果”和“社会问题”。在信息资源已经成为国家经济实力和国际竞争力的核心战略资源的今天,国家或地区之间由于因特网基础设施建设和操作技术普及水平差异,造成信息资源获取能力的巨大差距(包括信息接收、生产、传递与利用等方面差距),进而影响弱势国家的经济实力与国际竞争力;不同人群之间因为收人、受教育水平、所处地域及种族等方面的差异而造成的对因特网技术掌握和运用的差异,进而导致了不同群体在社会中面临的机遇、待遇不等,出现“信息落差”、“知识分隔”和“贫富分化”等问题。所以说,数字鸿沟已不只是国家间或国家内部在信息基础设施、数字技术的使用、电子化服务方面差别的问题,它牵扯到整个社会的贫富差距、信息资源多寡和资金、文化、就业、生活质量等问题,牵扯到国家或地区科技参与能力的强弱、经济的增长方式等更深层次方面的社会问题。我们必须认真审视数字鸿沟将会导致的严重社会后果,把它作为一项巨大的系统工程,一个严峻的社会问题来考察。

位于数字鸿沟的更不幸运一方,就意味着更少的机会参与以信息为基础的新经济。在这种新经济中,更多的工作与计算机相关。这同时意味着获得较少的机会参与教育、培训、娱乐、购物和交流等可以在线得到的机会。教育程度相对较低的贫困者因此有双重不利。他们无法及时获取可以改善自身处境的工作信息,无缘电子商务以及寻求最低价所带来的改善福利的良机。

三、缩小“数字鸿沟”的对策

针对我国地区间存在的数字鸿沟的问题,政府已给予了高度重视。中共中央关于“十五”发展规划的建议书开篇就明确指出:“大力推进国民经济和社会信息化,是覆盖现代化建设全局的战略举措。要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发挥后发优势,实现社会生产力的消除式发展”。

在西部大开发的进程中,对解决东西部数字鸿沟的问题,大力提升西部的信息化水平。具体对策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发挥政府的龙头作用

政府必须充分认识“数字鸿沟”的本质、程度,加大西部地区信息化基础设施和通信网络建设财力上的投人,制订相应优惠政策,加大对电信资费的调整力度,把因特网和远程通信的费用降至人们能够承受的水平,向当地居民提供更多技术知识、创建更多公共接人点,刺激互联网用户的增加和电子商务的发展。

加速政府上网工程,提高政府利用信息管理社会和为经济发展服务的能力。政府的宏观管理职能决定了政府是许多公共信息和部分商业信息的采集者、拥有者和使用者,它不仅是一个重要的信息生产部门,同时也是一个最重要的信息需求部门,因此,政府也必须适应这种网络化的趋势。实施政府上网工程,有助于提高企业实施上网工程的潜在收益。目前,我国政府掌握了80%的信息资源,而且绝大部分信息资源还没有让国民共享,使有限的信息资源基本上处于搁置状态,并没有充分发挥为经济发展服务的功能。因此,加速政府信息化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有助于提高信息化的社会收益,从而促进信息技术投资。我国目前的政府上网工程仅仅处于非常初级的阶段,其职能仅限于信息,距离真正的基于服务职能的“电子政府”还差得很远,实施政府上网工程的核心任务是通过制度创新解决制度障碍和人力资本障碍。

西部大开发的根本宗旨是“富民为本,投资于人民”,西部开发的战略也应当从以“物”为中心的资源开发转向以“人”为中心的人力资源开发,这是实现西部地区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条件。因此,促进资源流向能够促进西部地区人力资源增长的领域是西部大开发的核心,这就要加大信息基础设施和教育的投人,这不仅有助于西部地区的人力资源的积累,提高西部地区利用知识促进发展的能力,同时有助于西部地区和东部地区的“数字鸿沟”的缩小,提高西部地区利用信息技术的机会以及扩大信息技术的需求。

2.鼓励企业的参与

由于地区经济发展程度不同,因而信息基础设施的建设与运营成本也不同。落后的、偏远的、贫困的或欠发达的地区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和运营成本相对较高,电信公司效益较差,企业投资的积极性一般不高,因此,普遍服务的政策应运而生。普遍服务政策就是为了促进落后的、偏远的、贫困的或欠发达的地区信息基础设施建设问题,设计一套合理的集资办法,在透明、公正的条件下,通过恰当的方式让企业为此承担一定的义务。1996年以后,美国通过这一政策能够让越来越多的人能用得起因特网。中国政府可以通过普遍服务的政策,在经济欠发达的地区加大投人,完善信息基础设施建设,特别是在扩建完善现有以光缆为主体的基础信息传输网的同时,加速建设新一代的高速计算机互联网,使之成为一个融语言、数据、图像为一体,超大容量、灵活高效、经济适用、安全可靠的宽带高速通信网,构筑满足经济与社会需要的信息化基础平台。

政府在因特网市场中对学校、图书馆和一些公共社区的公共基础设施使用进行补助的政策,实施起来将会对财政造成相当大的压力,可以采取官督民办的形式,政府出让资源给私营企业,私营企业采取一种有比较清晰产权的,有制度保障的体系来整合这种资源,给企业让度一定的利润空间。当然,私营企业愿意承担解决数字鸿沟问题的重任其实还是从自身长远利益考虑,他们确信只有帮助大多数国家和地区成为“网络经济和社会的正式参与者”,才能拓宽公司现有的市场规模。正如思科公司总裁钱伯斯所说,“所有参与因特网革命的公司都有机会去消除这场信息技术革命带来的数字鸿沟,同时它们也会最终享受到消除数字鸿沟后所带来的市场机遇。”

例如天津一家台资公司—英业达选择了甘肃一个贫痔的山乡黄羊川,帮助当地的职业中学训练网络·人才,建立自己的网站,使老师和学生都能通过互联网共享国际上的最新文化技术成果。他们计划通过电子商务和软件生产来维持这一体系的运转。在取得初步成功以后,英业达已联合其他有志于此的台商募集资金,在西部地区选择了一千个乡“克隆”黄羊川的做法。这样的案例值得我们去认真研究总结,并且有步骤地加以推广。

3.加强科普和教育

西部地区由于历史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人的文化水平并不高,信息化对于人们教育文化水平有较高的要求,而不具备中等甚至高等教育背景的人们往往由于不具备起码的工作能力而被排斥在劳动市场之外,或者只能从事低收人的工作。因此,在信息化过程中往往会出现社会成员贫富分化的现象。

知识发展水平是影响因特网普及水平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我们可以看出,在控制了收人变量这个影响因素后,人口受高等教育的比重、获取知识能力和知识创新能力成为影响因特网普及和发展的重要因素。

从这个意义上讲,信息化人才的发展将成为制约西部地区信息产业发展的关键环节,加强信息化人才的培养和计算机和网络知识的普及具有深远的意义,如果能够加大学校教育的投人,扩大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的招生规模,加大教育系统和国家创新体系的计算机普及和因特网接人,实施知识发展战略不仅会提高我们学校教育的质量,也提高了未来劳动者对于信息技术的需求,有助于提高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信息化建设水平。同时,根据人才流动和聚集的效应,我们应该积极培育先进的知识创新体制,提供优惠的政策和优良的发展环境以吸引国内外的相关人才并防止人才的流失。

4.增加与国际组织的合作交流

在wto背景下,未来我们会越来越多地依“国际惯例”行事,全方位介人国际大市场,执行统一的“国际标准游戏规则”。所以,在缩小和消除数字鸿沟问题上,积极响应和参与国际组织为缩小和消除数字鸿沟方面的工作,借鉴国际通行的政策是我们的必要途径。在消除数字鸿沟方面,国际通行政策主要是竞争政策、普遍服务政策。

如今,数字鸿沟问题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国家内部不同人群对信息、技术占有程度不同造成的社会分化问题;如今它在更大程度上是全球化进程中不同国家因为信息产业、信息经济发展程度不同所造成的信息时代的南北问题。因而以全球化的眼光来审视数字鸿沟问题,积极与国际组织进行合作与交流,无疑会对解决中国数字鸿沟问题产生积极影响。

发展是硬道理,是解决我国所有问题的关键。数字鸿沟反映出我国信息和网络技术应用程度低下的同时,也折射出我国信息产品市场的巨大。我们应该善于“从数字鸿沟走向数字机遇”,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形成消除数字鸿沟的合力。

5.发挥自身的潜力

西部地区在借助于外部力量的同时,还要注意发挥自身的潜力,要学会学习与创新,学习与创新“是数字技术发展的基础,而且也是知识经济成长的基础”,学习与创新不但是个人和企业成长的源泉,也是一个地区,一个国家兴旺的不竭动力。许多人也已经明白了这一点,现在的问题是不能再停留在一般口号上,需要具体地展开和落实。数字鸿沟的造成首先有历史的和环境的原因,但它是学习风气和创新能力上的差距。美联储的主席艾伦·格林斯潘曾说,“在这个技术化程度越来越高的社会里,学习越来越有必要成为一种终身的行为”。

学习是为了创造。我们也知道,要消除鸿沟、缩小差距,光靠单纯的技术引进、吸收、消化,无法彻底改变我们在数字技术及其产业化方面的落后局面,因为这些都还是外部条件,毫无疑问,外部条件是必不可少的,这正如一个幼儿要学会走路需要有人帮助。然而,要真正学会走步还必须靠幼儿自己。靠我们发挥自身的潜力不断消除与发达国家的数字鸿沟。

数字化经济政策篇5

关键词:财政赤字经济增长通货膨胀var模型

一、引言与文献综述

经济增长、财政赤字、通货膨胀三者间的相互作用关系一直以来都是学界热议的话题。部分学者认为财政赤字与通货膨胀之间存在密切联系。uribe(2002)发现不可持续的财政赤字持续扩大是导致货币过度发行从而引发通货膨胀的一个主要原因。也有很多学者认为财政赤字与通货膨胀之间并无显著关系。stanleyfisher和williameasterly(1990)证明,工业化国家赤字规模在gdp1%、发展中国家赤字gdp2.5%以下,则赤字所引起的货币供给量增加将不会引发通货膨胀。经济增长与通货膨胀间的关系同样引发很大的讨论。干霖、董智勇(2011)发现gdp、cpi对各自贡献率和交叉贡献率均为近似余弦曲线。很多学者还对财政赤字的可持续性进行了探究。戴蕾、王叙果(2011)发现虽然2008年政府财政赤字是可持续的,但公众预期通货膨胀率以及汇率的变动会对未来财政赤字的可持续性产生影响。

已有研究成果多数是采用理论分析论证法,缺乏实证分析。多基于凯恩斯古典经济学或新古典经济学理论上的剖析。针对已有研究缺陷,本文拟运用var计量分析模型,并辅助单位根检验、格兰杰因果检验、脉冲响应分析和方差分解技术,对财政赤字、经济增长及通货膨胀的内在关系做一系列的实证分析检验、评价和预测。

二、模型构建与分析

本文的数据是从1980年至2011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gdpr)、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百分比(defbg)、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增长率(cpir)三个指标所构成的时间序列。数据从中国统计局网站的《中国统计年鉴》中获取。经单位根检验,三个变量均不存在单位根过程,由于序列趋势平稳或随机平稳,所以可以继续进行后续var模型构建和脉冲响应分析。

1.模型构建

用gdpr、cpir、defbg三变量构造var模型,再借助aic、hq、sc、fpe准则为方程确定合适的阶数,四个标准结果为:3,3,2,3,因此,将阶数定为3。

通过参数估计,具体的var模型如图:

2.模型评价

通过对模型残差的正态性检验、相关性检验以及条件异方差检验,证明残差服从正态分布、无相关性和异方差性。表明模型拟合的很好。

3.格兰杰因果检验

原假设f统计量p—value结论

gdpr不是cpir和defbg的格兰杰原因2.98410.01324拒绝

cpir不是gdpr和defbg的格兰杰原因1.80770.1138接受

defbg不是cpir和gdpr的格兰杰原因0.54010.7755接受

从检验结果可以得出,gdpr是cpir的格兰杰原因,而cpir不是gdpr的格兰杰原因,表明说明经济增长对通货膨胀的传导效应是单向的。gdpr是defbg的格兰杰原因,而defbg不是gdpr的格兰杰原因,表明经济增长对赤字的传导效应也是单向的,经济增长有助于削减财政赤字水平,但财政赤字也并非导致经济增长或谁退的显著原因。cpir与defbg间无格兰杰因果关系,表明通过膨胀对财政赤字无显著的因果影响,反之亦然。证明通胀和赤字间的相互影响是不明显的,存在间接的影响,不构成直接因果关系。

4.脉冲响应分析

本文每个变量扰动的脉冲响应关系如下:

由图1-1得出:gdpr对cpir当期及未来的影响都是正向的,验证了经济增长推动通货膨胀的增长。gdpr对defbg当期及未来的影响都是负向的,表明经济增长有助于财政赤字的减少但并不显著。由图1-2得出:cpir对gdpr当期有负向的影响,表明通货膨胀对经济增长有很大的抑制作用。cpir对defbg当期有较小正向影响,而后影响由正转向负并不断减弱,表明通货膨胀使得财政赤字在短期内小幅波动。通货膨胀一方面增加通货膨胀税、所得税、商品税提高财政收入、降低赤字,另一方面由于抑制

经济会迫使政府增大财政支出、通过公开市场业务发行国债来抑制通胀并增加转移支付,增大财政赤字,政府作用一定程度上相互抵消,通货膨胀对财政赤字的影响并没有显著作用。由图1-3得出:defbg对gdpr短期有较显著正向影响,而后转为负向影响,表明赤字对在短期拉动经济增长,长期由于财政挤出效应不利于经济增长。可见积极地财政政策在短期有效但不宜长期施行。defbg使cpir在短期内上下震荡,从第3期后转为负向影响并于第4起达到最大并最终减小为零。短期内对通货膨胀的正向作用可以由于财政政策的货币化,政府被迫采用增大货币供应量的方式弥补财政赤字从而增大通货膨胀率。长期财政赤字抑制经济增长,继而带来着物价水平的下降,并最终随着赤字对经济影响的逐步减弱而减弱至相对稳定水平。此外,财政赤字对经济增长的正向影响在第二期是达到最大。综合图1-4,defdg对gdpr及cpir的脉冲响应高度一致,可以得出财政赤字从影响经济增长到影响通货膨胀存在一期的时滞现象。因此,如果政府进行扩张性财政政策的三年后适当地实施紧缩的货币政策,将对通货膨胀起到更好的抑制效果。

三、结论和建议

经济增长对通货膨胀和财经赤字具有单向传导作用。财政赤字短期促进、长期抑制经济,因此财政政策不宜长期使用。通货膨胀短期、长期皆抑制经济,中国国情与菲利普斯曲线不符,因此稳定物价作为首要宏观政策是重要的。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皆非中性,货币政策更显著,财政政策更独立。财政赤字从影响经济增长到影响通货膨胀的存在一期时滞,因此扩张性财政政策实施三年后配合适当紧缩的货币政策效果更好。

参考文献:

[1]uribe.afiscaltheoryofsovereignrisk[r].europeancentralbankworkingpaper.2002

[2]stanleyfisher,williameasterly.theeconomicsofgovernmentbudgetconstraint[j].theworldbankobserver.2005(02)

数字化经济政策篇6

第一,生产率的内生化问题一直是内生经济增长理论和内生经济波动理论的核心问题。无论从理论上的熊彼特创新理论、内生增长理论、真实经济周期理论和供给学派等宏观经济理论的演变来看,还是从实践中的信息经济、数字经济、知识经济、网络经济和目前的“新经济”,贯穿其中的主线之一,至少对经济学家而言,就是生产率的内生化及其度量问题。生产率及相应的生产可能性边界,是决定经济增长速度极限和经济周期微波化的主要因素之一。

第二,“新经济”的可持续性问题,不仅具有理论意义,而且具有政策含义。例如,即便存在增长的顶部、失业的底部或扩张的极限,事实上没有一个人知道它们在哪里。因此,宏观调控的相机抉择有赖于把握生产率及相应的生产可能性边界;否则,与其自寻烦恼,还不如放弃陈旧的担忧,把自我牺牲性的先验性调整信条放在一边,顺其自然。对中国而言,实施宏观调控、推进产业结构调整,都涉及到生产率及相应的生产可能性边界问题。所以,“新经济”的发展对经济理论研究具有重要的启示,必将促进我们进一步加强生产率问题研究,加强对内生增长理论和内生经济波动理论的研究。

“新经济”讨论对宏观经济政策具有积极意义。

1.就财政政策而言,应该注意财政约束和财政政策相机抉择性的作用范围。财政约束在刺激私人投资、促进美国历史上时期最长的经济扩张方面发挥了关键的作用,是维持美国经济动力(momentum)的重要政策之一。财政赤字在很长时间内被认为是影响美国经济的重要因素。在克林顿任期内,美国通过加强财政约束、偿还债务而使美国由过去多年的财政赤字扭转成为财政盈余。美国以往的问题在于,当预算不应该盈余时出现了盈余;美国的私人债务太高了。因此,一旦出现预算盈余,重要的是偿还公共债务。虽然偿还公共债务不仅会影响私人公司和家庭,而且会影响整个经济,但真正重要的是总储蓄率或总债务与财富的比率。美国国务院和国会明智地选择将社会保障信托基金的盈余分离出来,用于偿还公众持有的财政债券,这个行动对于维持美国近几年来经历的个人资本的快速形成发挥了重要作用。偿还债务不仅是美国已取得的成功和为什么本轮扩张看起来如此年轻的一个重要因素。减少赤字、转向盈余、开始偿还债务帮助美国拓宽了促进本轮生产率拉动型扩张的投资的空间。可以讲,美国“新经济”不仅仅是由于生产率回升本身,而且是由于它与严谨但不过度的财政政策和理智且果断的货币政策的相结合。这些都帮助越来越多的美国人创造了较好的工作机会。

2.就货币政策而言,应该注意货币政策的利率工具及其传导机制,强调货币政策目标是稳定货币和经济增长而非股票市场价格。就货币政策及其与“新经济”关系而言,需要强调两点。第一,市场利率的变化是市场经济平衡机制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利率工具及其传导机制,对于平衡储蓄和投资、保证低通货膨胀下的持续增长,具有重要作用。美国90年代初突然涌现的技术创新提高了投资收益预期,这种预期投资盈利能力的上升会传递到利率,利率最终构成了在非通胀经济中平衡储蓄和投资过程的政策选择。美联储之所以调整联邦基金利率,是因为一些不适当的措施已经导致经济扩张的成本上升,这主要归咎于资本收益率的提高和一定规模的财富效应的增强。尽管看不到有任何理由说明生产率不能继续增长,但是,实现这一目标要求经济的不平衡不能上升到使经济扩张偏离其轨道的程度。只有平衡发展的经济繁荣才会无限地继续下去。第二,货币政策目标应该针对宏观经济,应该针对临近的通货膨胀性失衡或通货紧缩性失衡,而不应该是资产价格,即便是资产价格孕育了经济失衡。美国有一些有说服力的证据表明,财富效应可能会给经济带来失衡的危险,但这并不意味着使金融市场和产品市场恢复平衡的最直接的手段就是要求货币政策以资产价格水平为目标。撇开以资产价格水平为目标是否是政府的正当职能这种更深层次的问题不谈,以实现该目标为目的的货币政策成功的证据几乎没有。股权投资的风险主要来自于对未来收益及其贴现率的不确定性,很少来自作为中央银行主要工具的隔夜利率的变动。因而,即使鼓励短期利率的大幅波动以应对股票价格的变动,投资者恐怕也很难正确应对股权风险的幻觉。正因为如此,许多人强调了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对“新经济”的作用,认为即使是最快的计算机也不能撕破规则之书,消除对持续性的财政约束、警觉性货币政策和对未来前景现实预期的需求。

数字化经济政策篇7

推进财政一体化对缓解债务危机的作用

“实行货币一体化的同时缺乏财政一体化”一直被认为是欧洲债务危机的根源,那么在危机倒逼下推进财政一体化是否就能化解危机呢,答案似乎是否定的。象征着财政联盟雏形的“财政契约”于2012年3月签订后,债务危机仍在继续恶化,同年6月西班牙和塞浦路斯陷入危机。根据表1,欧元区和欧盟整体的债务占GDp的比例在2012年第三季度的数值均高于2011年同期水平和上期水平,危机国家的债务占比也进一步升高,法德轴心的数字略有降低。从就业市场来看,不断攀升的失业率(图1)反映出经济的低迷。事实上,就目前来看,推进财政一体化对缓解债务危机的作用既有积极性也有局限性,甚至还更应考虑到其负面性。数据来源:根据欧盟统计局网站的失业率数据整理。1.提振欧元信心和避免债务危机反复发作的积极作用一方面,积极构建财政联盟的举措有助于提振市场对欧元的信心。自从债务危机爆发以来,欧元崩溃论的支持者就一直在讨论希腊离开欧元区的可能性(Krugman,2010)及其引发的连锁反应并最终导致欧元区解体的可能性。2011年的“希腊公投提议最终取消”事件助推了欧元崩溃论的高潮。积极推进财政一体化并签订“财政契约”,无疑对欧元崩溃论是有力的反击。正如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所言,“财政契约”是通向欧洲财政联盟的第一步,将有助于增强市场对欧元区的信心。另一方面,加强财政纪律可以避免债务危机反复发作。债务危机爆发的直接原因就是政府财政赤字过高,无力偿还过高的债务。虽然1997年签订的《稳定与增长公约》对财政赤字和债务上限有明确规定,亦有对违反国家的相应制裁条例,但由于执行不力和公约修改导致公约早已失去约束力。欧盟统计局的数据显示,截至2011年底,欧盟27个成员国中有17个国家的财政赤字占GDp的比重都超过了3%的上限。旨在加强财政纪律的“财政契约”将帮助欧洲找回不可或缺的财政纪律,契约规定的政府间相互监督以及欧洲法院的惩罚措施将有利于避免债务危机重演。2.从财政职能看当前财政一体化对缓解危机作用的局限性按照财政理论,公共财政具有三大基本职能,即资源配置、收入分配和经济稳定发展。从财政职能的角度来看,当前的财政一体化程度较浅,联盟的财政职能还不完善,这将制约其对债务危机的缓解作用。首先,当前的财政一体化缺乏财政转移机制。在一般的国家内,中央财政可以通过转移支付的功能对经济落后地区和衰退地区进行财政补贴。美国有高达25%GDp的中央预算可向陷入困境的州进行财政转账,而欧洲的联盟预算只占其GDp的1%。对于欧盟来说,中央财政缺乏转移支付的财力,而成员国间的财政转移更是无法取得进展。在“财政契约”签订之前,德国总理默克尔曾提议建立转移联盟。根据该提议,德国和其他强劲欧元区经济体将每年向希腊和其他困难经济体转移资金,条件是援助国将有权力监督和管理受助国的预算和税收。但转移联盟设想的失败原因在于政治阻力太大,既受到德国选民的坚决反对也受到危机国家的抵制。当然,即使财政转移得以建立,它对缩小欧盟地区差距、缓解成员国危机的作用也会有所限制,其原因主要为欧洲经济体间的差距太大。美国最富裕的新罕布什尔州人均GDp比最贫困的密西西比州的数值高50%,而在欧洲,卢森堡的人均GDp比爱沙尼亚的数值高出700%。经济增长和危机解决不能只靠财政转移,必须同时提高经济竞争力。其次,缺乏对财政赤字和公共债务的结构管理。从《稳定与增长公约》到“财政契约”,无论是财政赤字3%和公共债务60%的GDp占比上限,还是结构性赤字0.5%的GDp占比上限,都是笼统的总量规定而缺乏结构性管理。财政赤字的结构源于政府收入和支出的结构。目前成员国间在税种、税率上没有取得一致,所以政府的收入结构有很大差异,而在支出方面,成员国在社会保障、转移支付和政府购买等方面做法也各不相同。在财政赤字结构差异较大的前提下,应对危机的努力在欧盟范围内就很难形成合力。对于危机国而言,应对危机的紧缩政策很难实施,甚至可能引起政治风险。西班牙的增加税收政策导致部分富人移民到其他税负较小的国家,最富裕的加泰罗尼亚州甚至要求全民公投是否继续留在西班牙。公共债务的结构一般包括期限结构和品种结构。期限结构是指短期债务、中期债务和长期债务之间的比例关系。显然,一国政府如果借入太多短期债务则债务违约的风险就会较高。事实证明,欧元区最先爆发债务危机的希腊就是借入了太多的短期债务,甚至陷入了借新债还旧债的债务循环。公债的品种结构是指公共债务中不同品种公债的组合情况,如对内债务和对外债务的比例关系等。日本的公共债务占GDp的比重超过200%,高于希腊,却并没有发生债务危机,这是因为其公债的绝大部分债务为对内债务,风险较高的外债较少。可见,如果没有合理的结构管理,即使成员国在总量上达到了欧盟的标准,但债务的风险仍难以控制。再次,“财政契约”中的结构性赤字指标易受主观性影响。根据“财政契约”的规定,年度结构性赤字超过GDp0.5%的国家将受到欧洲法院的处罚。但是结构性赤字只是个理论概念,计算时也容易受到主观因素影响。根据宏观经济学概念,(实际)财政赤字指政府支出超过收入的部分。结构性赤字是在实际财政收入和支出结构下,经济处于充分就业产出水平时的赤字。由于充分就业产出一般大于实际产出,结构性赤字往往低于实际财政赤字。所以根据定义,要准确衡量结构性财政赤字的规模必须确定充分就业时的潜在产出。但充分就业产出本身就是个理论概念,不能通过经验统计得到,需要通过计量方法来估计。由于变量、参数和计量方法的不同,各成员国计算出来的充分就业产出具有异质性,在此基础上得出的结构性赤字难以作为统一规定的指标。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指标本身可能被人为操纵,成员国可以在保持实际赤字不变的前提下,人为地创造出符合规定水平的结构性财政赤字而免于处罚,那么契约的条款就失去了约束力。3.危机中推进财政一体化可能会起到不利于危机解决的反作用财政一体化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即使在经济繁荣时期推进财政一体化也可能对成员国经济带来负面影响,更何况对于陷入危机的成员国而言,推进财政一体化可能更危险。首先,丧失财政政策自主性意味着危机国家失去宏观经济调节的可能性。陷入债务危机的国家都是欧元区成员国,在丧失货币政策自主性的前提下,财政一体化又压缩了成员国的财政政策运用空间,结果会导致陷入危机或经济困难的国家无法动用宏观经济政策来调节经济。考虑到欧盟目前还没有建立财政转移的机制,经济困难的国家只能任由衰退演变成危机,而陷入危机的国家则只能任由危机继续恶化,随着这种市场预期的形成,成员国和整个欧元区都将面临巨大的困难。当然,财政联盟的建立有其必要性和积极意义,但是这要看在什么时机和对什么国家而言。经济繁荣时期建立财政联盟的反作用较小(尽管往往在经济危机中才有足够的政治动力去推动财政联盟的建立),另外,在政治一体化进行到一定程度再推进财政一体化也会产生较少的负面影响。其次,仅强调紧缩财政抑制经济不利于危机解决。危机爆发以来,救助方对危机国的要求就是财政紧缩,而“财政契约"更是从制度的层面规定了各国财政紧缩的方向。对于没有陷入经济衰退的成员国而言,紧缩财政十分必要,不仅可以将长期超标的赤字拉回规定水平,也能避免债务危机进一步蔓延。但对于陷入衰退甚至危机的国家而言,紧缩可能会将其引入灾难(斯蒂格利茨,2010),甚至会增加这些国家脱离欧元区的可能性(Krugman,2010,2011)。因为机械地要求危机国家紧缩财政有悖于经济学原理,即一国政府应在经济繁荣时实行紧缩政策,而在经济萧条时应实行扩张的宏观经济政策。但扩张的财政政策又会恶化债务危机,紧缩财政是缓解债务危机的必要选择。所以在要求危机国家紧缩财政的同时,应辅以刺激经济的其他措施。如对于希腊,债务危机的实质是失去偿还债务的能力,所以应从增加投资和就业等途径帮助其经济发展并重获偿债能力。随着游行、罢工的增加和失业率的攀升,欧盟意识到这一问题,通过了“增长与就业契约”,并开始酝酿旨在增强欧盟竞争力的“连接欧洲”计划①。再次,构建财政联盟的努力可能掩盖危机的真正根源。目前来看,欧盟构建财政联盟的动力来自于应对欧元区债务危机的需要,因为大多数经济学家将债务危机的成因归结于统一货币政策的同时缺乏统一的财政政策。然而,如果债务危机的根源另有其他,那么欧洲努力构建的财政联盟就无法达到治本的目的,至多达到缓解危机的治标性作用。即使欧盟有幸走出债务危机,危机还会以别的形式爆发出来。Feldstein(2012)认为,此次债务危机即欧元危机并不是政府管理失当造成的偶然性结果,而是将单一货币强加于多个迥异国家的必然后果。其实纵观二战后的欧洲一体化进程就可以发现,从1951年煤钢联营的建立到货币联盟的建立以及欧元区的扩大,是政治而不是经济推动了这一切事件的发生。在经济条件不满足的情况下,政治性地强力推动经济一体化必然造成很多隐患,这就是欧洲问题包括此次债务危机的症结所在。在欧洲一体化进程中,不顾经济条件而政治性地强力推动经济一体化的做法,主要体现在欧元区过快的吸纳成员国速度以及让一些不具备条件的国家进入货币联盟的草率决定上。与最优货币区理论要求的经济趋同要求相反,这些成员国的加入增加了欧元区成员国的异质性,再加上金融危机和债务危机的双重影响,使得欧元区成员国尤其南北差距越来越大。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成功构建财政联盟,也需要大量的资金转移和长期的结构改革才能使危机国走出债务危机。甚至在构建财政联盟时也会出现不顾经济条件而通过政治力量强行推行的问题,这会导致在解决债务危机的同时又造成其他隐患。欧洲只有深刻认识到这种做法的严重性,才有可能在后续的一体化进程中避免类似问题的出现,进而避免危机以其他的形式再现欧洲。但目前欧盟将大量精力用于构建财政联盟,可能会导致问题的症结被淹没其中而难以得到真正的重视。

欧盟财政一体化面临的挑战

欧盟的财政一体化进程涉及到成员国的让渡,势必在众多挑战中艰难推进。从短期来看,虽然“财政契约”在芬兰完成国内法批准后已经取得12个成员国批准,并于2013年1月生效,但产生效力的契约可否有效执行将是一大挑战。从长期来看,不断推进财政一体化进程并构建财政联盟也将面临一系列经济和政治的难题。(1)“财政契约”能否有效执行存在疑问。从经济周期来看,经济公约往往在繁荣时期可以顺利执行,但遇到经济衰退执行公约就会困难重重。从政治角度看,公约往往对小国具有较强的约束力,但对大国而言约束力可能会打折扣。1997年签订的“稳定与增长公约”就是因为执行不力最终流于形式,导致其公信力下降的原因就是在2004~2005年经济减速期间德国、法国等大国违反规定并最终修改公约。“财政契约”作为稳定与增长公约的修订版,其执行力能否落实还需拭目以待。(2)欧盟经济陷入滞涨可能性增加。债务危机爆发以来,欧盟经济增长十分缓慢。再加上欧盟国家普遍存在经济竞争力弱、劳动生产率低、劳动力市场僵化等问题,欧盟实现经济增长的前景十分暗淡,经济低迷将会长期存在。同时,欧洲央行为了应对危机先后放松银根,实行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导致欧元区的通货膨胀率自2009年起一路攀升(见图2)。意识到赋予欧洲央行最终贷款人的职能比实现财政一体化容易得多(徐明棋,2012),2012年底,欧洲中央银行宣布无上限持有成员国国债计划后,债务危机得到一定缓解,通货膨胀率略有下降。但数据显示,截至2012年底欧洲央行持危机国家的债券总额达2087亿欧元。经过一定的时滞,这一增加货币供应操作的效应将会逐渐显现。况且,2013年欧洲还面临多国领导人的大选,债务危机还存在很多变数,欧洲央行可能需要继续大量购买国债进而增加货币供应。总之,如果欧盟经济陷入滞涨,任何形式的一体化进程都无法推进,这是财政一体化面临的最大挑战。图22000~2012年欧盟与欧元区的通货膨胀率数据来源:欧盟统计局数据库。(3)债务危机使成员国经济更加趋异。最优货币区理论强调的是经济趋同指标,然而金融危机和债务危机的双重影响使欧元区成员国经济的趋异性增强,这会危及已经取得的货币一体化成果,财政一体化也很难推行。(4)让渡财政的政治阻力。第一种政治阻力来自于德国、法国、英国等大国的博弈。成员国的利益各不相同,使得欧盟的经济政策重点常常被政治目的所左右(黄立新,2003)。在“财政契约”的酝酿阶段,大国博弈不仅使计划内容一再变更,而且使最终出台的契约效力大为降低。另一种政治阻力来自于成员国退出的可能。Jimo''''neill曾指出,欧元区财政整合政策可能促使西班牙、葡萄牙、爱尔兰、芬兰、希腊等成员国无意继续留在欧元区①。Heisbourg(2012)也分析了英国在深化一体化的压力下离开欧盟的可能性。总之,在债务危机的背景下,欧洲财政一体化得以艰难的推进。但“财政契约”的签订只是财政一体化的序曲,并没有从实质上推进财政一体化。从财政职能的角度来看,推进财政一体化对债务危机的缓解作用有限。而财政一体化意味着危机国家在货币统一的前提下又受到了财政政策的制约,不利于危机的缓解。推进财政一体化的努力还可能会掩盖债务危机的真正根源,不利于危机的最终解决。作为欧洲一体化的重要内容,财政一体化的不断推进和深化有其必然性,但这个财政让渡的过程将会非常漫长。

本文作者:姜云飞工作单位:上海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研究所

数字化经济政策篇8

    一、经济持续低迷、复苏目标落空

    2002年,德国经济一直处于停滞状态,总体表现甚至不如2001年。据联邦德国统计局最新公布的数据,去年增长仅为0.2%,这个增幅也是自1993年以来最低的一年。

    根据表中三项数据,可大体反映出2002年德国经济陷入轻度衰退状态,经济增长是近10年来最低的一年,且去年能勉强达到0.2%的微弱增长,完全靠外贸贡献率1.5个百分点独立支撑。因为上年固定资产总投资和私人消费两项贡献率均为负数(-6.4%和-0.5%)。否则,经济增长状况更加暗淡。财政赤字高达772亿欧元,是欧元区内少数几个突破《马约》标准的国家。赤字激增固然与财政支出刚性强和财政收入增长缓慢有直接关系,但基本原因在于这两年经济持续疲软而导致税收增长目标落空。失业是德国多年固有矛盾,在上世纪90年代同样突出,只不过在近两年经济停滞状态下近一步凸显。长期的高失业中既有就业总量供给过剩,又有劳动力市场结构失衡问题。此外,其它几项短期指标均不乐观,如私人消费增长平平,失去对经济的拉动作用。至于设备投资特别是建筑业投资已连续7个季度停滞或负增且已形成下降惯性,不仅与经济低迷相伴,而且也是引致经济复苏迟缓乏力的主因之一。相比之下,去年德国外贸出口稍许乐观,成为拉动经济的最主要动力,详见下表。

 

19931994199519961997199819992000200120022003*经济增长率�1.1+2.3+1.7+0.8+1.4+2.0+2.0+2.9+0.6+0.21.0+失业率8.99.69.410.411.411.110.59.69.49.80赤字/gdp003.3002.21.51.42.83.72.75

    资料来源:联邦德国统计局2003年1月公布的数据和联邦财政部公布的数据。

    2003年数系政府提出的预测值。

    二、结构矛盾和外部环境影响

    从纵向比较看,近两年德国经济的增长表现似乎又重现了德国在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的常态,即经济持续低迷,再现增长疲态(平均1.7%)。在分析德国经济形势时,一方面要观测短期供需因素变化,同时还需把引致经济持续疲软的短期原因和中长期因素结合起来比较。概括地讲,中长期因素表现在两方面:结构老化和外部冲击。结构问题首先表现在,在上世纪80年代以来,德国经济结构变动很小,第一和第三产业在经济结构中所占比重几乎没有什么变动,增长结构中主要靠传统产业拉动,比如,德国的传统制造业占gdp高达30%以上,差不多比美国高出近4个百分点。而传统制造业近年来一直受到国际市场需求约束和利润平均化影响。加上德国现行体制中的“三高“(高税收、高工资和高福利)挤压,传统产业对经济增长的实际贡献度逐年下降。传统产业固然是一个工业化国家的基干部门,但要维持住这一实体产业的竞争力同样要靠新技术和资金的持续性投入。作为工业大国,德国近两年来的设备投资则是逐年下降,特别是在研制与开发方面(占gdp的比重),德国又明显低于美国和日本,而且也落后于瑞典、瑞士、芬兰和韩国等国。另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是,德国建筑业属于传统产业。这一产业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至今,年年萎缩,年年负增。据有关分析,从1996年起,建筑业非但对整体经济有所推动,反而使每年的经济增长缩减0.3个百分点,成为德国经济的长期负担。

    外部冲击对于象德国这样高度依赖向欧盟和外部市场出口的国家来讲,受到的负面冲击确实比上世纪90年代还要大。近两年世界经济的不景气特别是美国经济自身复苏表现欠佳,加上日本经济十年沉疴,欧盟经济总体复苏鲜有起色,诸多因素叠加起来,阻滞了德国经济的回升。从这个角度看,德国经济增长乏力既是其多年来在结构调整和体制改革方面进展不大的一种必然结果,又与同期国际经济环境变化有直接关联。

三、两大矛盾日益突出

    由于经济连续两年疲软乏力,凸显了社会经济生活中一些原有矛盾。德当前社会经济生活中最突出的问题是失业进一步恶化,其次是联邦财政形势严峻。德国就业市场长期以来本身存在相对过剩的失业大军。这是一种劳动力总量长期供大于求的基本格局。即使在正常情况下,失业率也不低,比如在上世纪80年代,失业率平均在7-8%之间,两德统一后的90年代更有加剧之势。从长期看,这种状况是由以下几种原因形成的:一是自上世纪70年代,经济增长速度放慢,逐步减少了对劳动力的吸纳;二是无论大企业还是中小企业在推行企业内部合理化过程中(降低工资成本因素),相对减少了对劳动力的需求,而增大了用机器设备的替入;三是两德统一带来的地区性失业挑战和突发性经济转型压力。上述原因或变化趋势在近两年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在全球经济不景气的冲击下,更有加剧之势,例如,近两年的失业问题就更加尖锐。

    根据今年德国劳动力市场状况,全德就业者总数大体在4055万左右,到2002年12月,登记失业人数为422万,全年平均大体在406万。区别在于联邦统计局需要与欧盟各国的失业统计具有可比性。不管怎么说,德国现存的失业规模在欧盟中居首位。再做进一步分析,在失业总数中,其中男性212.9万,女性180.1万,长期失业人数相对固定在130万左右,20岁以下的青年人失业大体在100万左右。由于统计表中,未给出德籍和外籍失业统计分类,其构成比例不得而知。由此看来,德国失业总数长期徘徊在350万左右,即使在经济状况不错的2000年,失业总数和失业率同样不低。这说明,劳动力供给实际存在相对过剩,这也是当今世界上许多国家共同面临的问题。德国的现实选择是,如果每年能把失业总数控制在350万左右,失业率保持在7�8%之间,即可大大缓减就业市场压力,如能降至7%以下,可视作达到充分就业状态。如2000年,当经济增长达到2.9%时,即失业并未构成其第一突出压力。但目前德国就业市场关系绷得很紧,就业的季度因素和每个月度新创造的数万个就业岗位都成为政府、企业和公众关注的重要动态指标。

    财政形势严峻。由于受经济不景气的影响,2002年财政困难凸显,表现在三个方面:主要税收增长未达标并直接影响到财政收入增幅;财政支出难以控制,赤字突破《马约》标准;财政调节处在两难境地。据财政部初步统计,2002年预计财政收入2237.7亿欧元,而1-10月实际收入1667.6亿欧元,比去年同期下降2.5%。主要原因与经济增长不景气有直接关系。原预计全年财政支出2475亿欧元,其中1-10月支出2113.6亿欧元,比上年同期增长2.9%,由此反映出支出难以压缩的状况。据最新统计,2002年联邦一级财政赤字达772亿欧元,占gdp比重为3.7%。同时也是欧元区十二国财政赤字状况较差的四个国家之一。因此,德国财政赤字问题也受到欧盟的警告并引发对《马约》标准是否灵活执行的争论。

    从长期原因看,目前的财政困境也与两德统一以来历年累积的大量转移支付政策有直接关系。据统计,统一以来,联邦政府每年用于东部重建的各项经费很多是通过转移支付完成的,平均每年在1200亿马克,约600亿欧元。因此,东部重建在联邦财政的过量扶植下进行的。时至今日,东部重建仍然困难重重,东部各州继续呼吁增加重建资金,但联邦财政已经捉襟见肘。

    面对财政“过线”问题特别是经济不景气状况,德国政府目前正处于两难境地。依照目前的经济状况,德财政政策应以促进经济增长为首要目标,实行扩张性政策,但目前的赤字规模不降反升,不仅受到国内各界的批评,在欧盟内部也屡屡受到质疑,从而使政府的扩张政策难以推开。再如,近两年消费投资双双不振,财政政策当适度减税,但事实上,财政收支状况严峻,迫使政府的一些减税计划一再推迟,近期反倒对资产税和某些小税种增税,这对企业投资和居民消费是某种抑制。

    此外,德国刚刚结束大选。选战激烈,现政府以微弱多数获胜。大选中的一个焦点问题恰恰是经济形势和前景。大选结束后的数周内,经济界特别是大企业对现行经济政策多有批评,民调结果也显示出公众对现行政策及前景信心不足,这种状况直接影响着德国今后消费和投资的走向。

    四、政策选择与前景

    政策选择的可能性:当前德国面临的经济形势较严峻,面临一系列困难。如果对这些困难排序,经济增长疲软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只有刺激增长,才能带动就业,才能增加税收,进而扩增财政收入。因此面向优先刺激增长是德政府和经济界的基本目标。作为政府宏观调控的着力点,需要采取扩张取向,如在财政税收方面方面推出以减税为主,同时欧盟的货币政策也应以促进经济增长和保持物价稳定并举。总之,财政政策的调节权限在德政府手中,至于调节范围和力度可由联邦政府自行选择,而货币政策职能由于已让渡给欧洲中央银行,德国政府只能通过各种方式施加影响。

    增长前景。德国政府和几大研究咨询机构在去年末和年初均提出过预测。鉴于去年增长0.2%,现纷纷下调其预测值。目前政府最新的预测为1.0%。这种预测还是建立在两个重要的外部前提条件下。一是明年国际经济环境和美国经济复苏情况好于今年;二是国际油价基本稳定,大体维持在每桶25美元左右的价位上。

数字化经济政策篇9

一、新自由主义思潮是美国数字经济繁荣的重要因素之一

在美国,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为解决凯恩斯主义所遗留的滞胀问题,新自由主义思潮逐渐抬头并呈现占主导地位的趋势。美国传播学者丹席勒(DanSchiller)指出,以“应该让市场自己遵循其自然的逻辑”的新自由主义思潮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重新被奉为美国国内的正统理论。80年代的里根时代和90年代的克林顿时代都很大程度上遵循新自由主义思潮的理念。

最近几年,新自由主义思潮成为美国数字经济繁荣的重要支柱之一。

首先,作为数字经济重要技术推动力的因特网本身就是自由思想创新的产物。一方面,因特网的设计思想避免了垄断集中,体现分散自由;另一方面,因特网为数字化的信息提供了自由流动的空间。因此,因特网不仅是流通领域数字化的重要技术支持,更是新自由主义经济的组成部分。新自由主义思潮在美国的发展提供了因特网生长的土壤,孕育了数字经济的发展。

其次,新自由主义思潮的自由市场观点和理念渗透到了美国的经济发展政策中,特别是以数字技术为基础的电信和传媒业发展的政策中,为数字经济的发展创造了适宜的宏观经济环境。20世纪60年代中期起,美国联邦通讯委员会通过一系列程序对电子计算机业、电脑业和电信业的界限一再进行重新划定,将蓬勃发展的网络业中越来越多的部分划到放松控制的电脑业一边,促进电脑业的发展。20世纪80年代后,主张把政府的控制管理降到最低程度、强调充分发挥市场原理的作用的思想,在美国电信和传媒业决策中逐渐占据优势,更使有关决策出现放松管制的特点。1980年,在《有关计算机的第二次调查》中,美国联邦通讯委员会决定,作为美国电讯基础设施的核心部分,受政府管理的电讯公司也可以成立分公司,不受制于现有管制措施。这一措施使得被赋予特别市场自由权的专业化网络行业向整个电信市场扩展。1996年,美国通过了《1996年电讯法》,消除电信行业的垄断,开放所有的电信市场,放松了对不同种类的电信和媒体公司相互进入业务领域的限制,允许不同的媒体市场相互渗透,促使美国全国范围内的从电信运营到硬件制造、软件开发、网络通信、互联网服务、广播电视等各个领域展开新的竞争和重组,从而推动高速“宽带”网络的建设。由此可见,新自由主义思潮的广泛渗透,为数字经济的发展创造了宽松的市场环境。

二、美国政府的政策支持是数字经济健康高速发展的重要保障

为了保证数字经济的健康发展,美国政府不仅投入大量资金用于基础设施建设和技术研发,而且还通过政策支持保障数字经济健康高速发展。首先,美国政府增强网络的安全性,提高消费者对网络的信任度。美国政府通过《关于信息系统保护的国家计划》构建联邦政府的信息安全模式,推动公众与民营之间的自愿合作,以保护信息基础设施。美国商务部企业服务局与产业界、消费者代表和政府部门共同合作,开发一种新的电子商务密码系统,专用于网上消费者的保护。另外,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采用网上冲浪的方法,对网上的违规行为进行调查。对于网上的欺诈行为,司法机构按刑事犯罪进行审理。其次,美国政府加大知识产权保护力度。1999年10月,美国通过了《域名权保护法案》,规定域名与商标保护统一,不得冒用、非法注册或使用与他人域名十分相似的域名进行网上商业活动。在域名的管理上,将过去的政府负责注册登记改为由因特网域名定名公司(iCann)和网络解决方案公司(nSi)代表政府负责域名的注册登记,大大降低了域名的注册管理费。最后,积极发展电子商务。1996年底,克林顿亲自倡导成立美国政府电子商务工作组负责制定有关发展电子商务的政策措施,并协调督促相关部门实施。1997年颁布《全球电子商务框架》为电子商务的发展创造有利环境,并具体提出五项原则:(1)私营部门必须发挥主导作用;(2)政府应避免对电子商务的不当限制;(3)政府必须参与,并致力于支持和创造一种可预测的、受影响最小的、持续简单的法律环境;(4)政府必须认清因特网的特性;(5)应该在全球范围内促进因特网上的电子商务。2000年,美国国会通过了《全球和全国商务电子签名法案》,使在线合同或在线交易的电子签名与手写签名具有同样的法律效力,进一步方便企业和消费者的电子商务。

三、官—产—学—公众创新模式是美国数字经济发展的内在源泉

数字经济之所以在美国兴起和繁荣,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特网演化处在官、产、学、公众各类主体组成的创新网络之中。正是这一网络机制促成因特网的迅速普及发展,带动整个美国经济向数字经济的转变。

美国数字经济是数字化技术在经济领域创新以及渗透的结果。创新包括了技术、制度和产品服务方面的创新。单单市场需求的存在或者技术机会的存在都不能促成技术革新,单独看来,这两者都是技术发生革新的必要条件而不是充分条件。只有他们同时成立的时候,技术革新才成为可能。也就是说,脱离了产品服务创新的市场需求,单纯技术创新不会促进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以美国苹果电脑为例,就可以清楚地认识这一点。苹果在pC发展过程中,一直扮演着先行者的角色。过去十年,苹果获得了1300项专利,相当于微软的一半,几乎相当于戴尔的1.5倍。但是,创新能力并没有使苹果公司置身于食物链的顶层。1981年,该公司营业利润率高达20%,而目前仅有0.4%,远低于行业平均的2%。目前,该公司在全球pC市场的份额仅有2%,无法与戴尔和iBm相匹敌。苹果公司充分说明业务模式创新比技术创新更为重要。戴尔、亚马逊、eBay等公司都是以更低的价格销售商品和服务模式,迎合更多的消费者。因此,美国数字经济时代的创新是由技术创新需求和产品服务创新的市场需求相互推动。

事实上,传统的“官—产—学”三线螺旋体创新体系仅仅提供美国数字经济技术创新的需求。美国科研体系的特点是政府、企业和大学单独或联合资助进行研发活动,促成了美国产生大量创新成果,并得以产业化与商业化发展。因特网正是在这种政府、企业和大学创新体系中由国家投入基础技术开发和基础设施建设,同时企业积极支持和参与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在这种建设新的创新环境的过程中,机构和国家的界限被打破。相反,原来互不联系的三类机构,即公共(官)、私人(产)、学术(学)三方面逐步适应共同工作,相互交织作用,进一步在创新进程的各个阶段建立了相互联系,形成了“三线螺旋体”。

但是,“官—产—学”三线螺旋体创新体系忽略了产品服务创新的市场需求,还不能够完全成为数字经济的创新源泉。结合苹果电脑失败的教训可以看出产品、服务等业务方面的创新同技术创新同样重要,而且这些归根结底取决于对公众偏好的满足。公众的偏好需求驱动企业、大学科研机构的创新方向,引导政府政策与制度的制定。在进一步满足公众偏好的基础上,公众积极广泛地参与在线购物、虚拟社区、数字学习、数字娱乐等都构成推动美国数字经济发展的坚实动力。而且,当前美国的部分研究机构在统计数字经济发展状况时,都对公众的上网比率、上网时间等进行了详细的统计。兰德公司在加强美国国家创新体系的建议中同样认识到设法让民众了解创新活动的重要性以及民众通过什么方式来支持创新。这些都说明公众是推动美国数字经济蓬勃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公众与“官—产—学”三线螺旋体创新体系相互作用,形成“官—产—学—公众”创新模式,为数字经济发展提供了所必需的技术创新、产品服务的业务创新,成为美国数字经济发展的内在源泉。

四、风险资本是美国数字经济转型的“革新力量”

美国数字经济发展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新技术企业与创业资本或风险资本的互动式发展起到了关键性作用。所谓风险资本是由职业金融家(即风险投资家)连同管理一道投资到年轻的、快速增长的、并且有潜力发展成经济重要贡献者的公司中的资本,风险资本是初创公司重要的资金来源。美国风险资本市场制度是一种增进和分享创新收益为目标的有效率的融资制度安排。风险资本投资的运行特点包括三方面:一是投资面向新兴产业(主要是信息产业)中的初创企业;二是风险资本还通过资本经营服务直接参与企业创业;三是风险资本具有良好的退出机制。正是这三个特点使得风险资本能够通过独特的创新试错机制和风险分散机制,把资本、技术和知识联系起来,赋予美国经济支持技术型初创公司发展的优越环境。20世纪90年代,风险资本投资在美国发展迅猛,相继培育出DeC(数字设备公司)、intel(英特尔公司)、microsoft(微软公司)、Compaq(康柏电脑公司)、apple(苹果电脑公司)等著名的高科技企业。这些高科技公司为美国数字经济的发展起到巨大的示范效应。

数字化经济政策篇10

关键词:预算平衡;总体经济平衡;法律促进;促进型经济法 

 

一、问题的提出 

 

预算平衡或称财政稳健是各国财政宪法和法律中最重要的基本原则,然而,近一个世纪以来,关于预算平衡的合宪性和合法性的讨论却从未停息。一般认为,财政收支平衡的预算案看起来似乎更合理、更合法、更合乎道德,然而,现实却往往并非这么简单。仅以美国2010年的财政赤字和公债规模为例:“预算总额高达3.72万亿美元,其中,财政赤字在西方国家,预算赤字与财政赤字的概念基本一致,但是,我国目前仍存在大量预算外甚至体制外收支项目,预算收支的范围要比财政收支的范围小一些,使用财政赤字的概念更能描绘我国的财政状况。预计达到1.56万亿,约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10.6%和预算总额的41.9%”,“截至2010年6月1日,公债余额高达13万亿美元,占GDp的90%”[1]。财政收入不足以支持财政支出需要而产生的财政赤字和由此累积的公债规模失控问题,已成为困扰现代国家政府的共同治理难题。美国向来以迅速解决经济与社会发展中的难题见长,也总是能作出最有效的制度性回应,其预算立法的纷繁复杂程度也不亚于其他法律领域,还制定了专门的赤字削减型的预算平衡规则。比起账面上的收支平衡,更值得关注的问题是:预算为什么不平衡?制度性成因何在?这么多规则为什么没有起作用,是规则本身不合理,还是规则的执行出了问题? 

以全面统一的预算和对预算的有效监督为特征的现代预算制度建立于20世纪初,根源于法治财政和民主财政的要求,其初衷就是为了解决各国相继出现且日趋严重的财政赤字问题,以防范或化解财政风险甚至财政危机。然而,预算制度后来的实践并未如制度初创者所设想的那样:财政赤字随之逐渐削减或消除。美国自1776年建国起至今的联邦预算,有一半财年出现财政赤字,其成因可能是战争或经济衰退,有时也没有明显的理由。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使主张赤字财政政策的凯恩斯主义渐渐成为主流,政府干预经济的力度、广度和频度加大,也深刻地影响着美国的财政政策决策和财税立法。自1985财年至今,除了1998-2002财年出现财政盈余外,其余财年均出现财政赤字。平衡是预算的题中之义,“某种意义上,平衡预算可以视为对现代政府的财政权进行更全面的宪法约束的第一步。”[2]如果预算不需要保持平衡、财政赤字可以随意编列,就没有编制和执行预算案的必要了。传统预算平衡理论强调财政赤字只能出现在战争爆发或经济衰退年份,为何财政赤字频现? 

除了美国,大多数oeCD国家自20世纪70年代中期起,也几乎每年都会出现财政赤字。其中,固然有各国政府加强对经济的干预、通过编制赤字预算案来促进经济稳定增长和充分就业的因素,也跟各国预算过程的民主化、法治化,甚至说政治化、选举化的趋势有关。“不足为奇的是,财政责任的分工导致这些国家存在着经常性的财政赤字。花钱总比征税来得容易,没有什么有效的手段能够让财政政策的双方进行统筹安排。”[3]大多数国家的政府渐渐意识到财政赤字如此频繁再现,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而且,现实中的预算平衡并不那么容易做到。于是,很多政府想方设法重新平衡预算,特别是设计了很多方法来掩饰或加工预算数字,以回避真正削减财政赤字的困难:诸如玫瑰色的骗局(rosyscenarios)、短期行为(one-shots)、利用多个预算捣鬼(interbudgetmanipulation)、泡沫与支出时机的选择(bubblesandtiming)、避重就轻(duckingthedecision)、利用政府间体制作祟(playtheintergovernmentalsystem)和星号魔术(magicasterisk)等[4],但并未真正解决问题。 

预算之所以需要平衡,财政赤字和公债规模失控之所以备受质疑,源于人们对其可能产生的法律问题的担心,及其可能破坏经济与社会稳定发展趋势的忧虑。“预算平衡的规范——无论作为价值判断或理想的典范,还是作为政治符号或预算原则——经常出现在有关美国联邦预算和财政政策的文献和公开争论中。”[5]预算本质上是极其重要的政治问题,关乎民主的实质,反映了政府在未来一年或更长时期内,打算做什么、正在做什么和做了些什么。预算的实质是配置稀有资源,意味着在潜在的财政支出目标之间进行选择,并得到可能取得的财政收入的支持。与静态的预算平衡相比,对预算为什么不平衡的追问以及使之重新趋于平衡的法律对策更加值得关注:“平衡预算的政治并不围绕着使预算得以平衡的日常决定而开展,它更多地涉及预算如何和为什么会不平衡,以及一旦预算不平衡的话,应如何使之重新获得平衡。”[6]赤字控制与预算平衡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为了实现预算平衡的目标,必须基于财政赤字的类型细分对其进行差异有序的法律控制,这远比强求形式上的财政收支平衡来得重要。对于财政赤字的差异性法律控制包括提升预算法治水平、优化财税收支法律体系以及设计跨年度预算案等,本文的研究重点在于提炼法律促进预算平衡之基本原理。 

 

二、控制财政赤字:预算平衡之法律促进